与很多家庭不同,在我爸爸眼里,我一直是个天天在长大的“大孩子”。在我十岁那年,爸爸便让我骑他那辆大自行车。当然,我俩也“约法三章”:我骑的时候,爸爸要扶住车。每次,我都是艰难地爬趴上去,尽管脚还碰不到地,但我心里很踏实,因为爸爸非常爱我,一定会在我身后稳稳地“扶住”车,一定不会让我摔倒。
记得有一次,我在爸爸指导下练习骑车的时候,突然发现前方来了一辆汽车车。霎那间,我便急刹车,脚下意识地踩地。但我忘了,我在路中央,脚一下也够不着地。于是,我便连人带车摔了下来,衣服也蹭坏了,手臂、膝盖也磨破了,鲜血顺着伤口慢慢渗出,那窘迫的样子至今仍然难忘。我怒气冲冲地瞪着落在10多米外的爸爸,大声吼道:“说好的‘约法三章’呢?你也太不负责任了”爸爸没有接话,一个箭步赶到我身旁,急切地询问:“宝贝,你没事吧?”我仍旧不依不铙,盯着爸爸继续抱怨道:“怎么可能没事?你来试试!”爸爸看了看我的伤口,焦急地说:“走走走,赶快回家消毒。”他边说边扶起车,赶紧拉着我快速往家走。
到了家中,爸爸鞋子也没顾上换,便径直赶到房间拿出碘酒。可他蓦然回首,发现我不见了。“儿子,你躲哪儿去了?”爸爸边喊边找,在家中找了一周,也没发现我的踪影。最后发现楼上平时不常用的小房间紧锁着,他估计有我的踪迹,便一直敲门。消过毒的人都知道,用碘酒消毒是很疼的,有时甚至是“撕心裂肺”的。于是,我一进家门,便一溜烟地藏到了楼上,并把房门反锁了。“林圣,你快开门…快出来…”“再不出来,手臂、膝盖马上就有肿得很大,到时你请我帮忙,我也不管了”爸爸急促地大声喊着。鉴于爸爸不断地“威胁”,我只好不情愿地出来了。
在“活捉”我后,爸爸赶紧用肥厚而粗壮的手给我消毒,尽管动作有些笨拙,但他仍然一丝不苟,边擦洗边对着伤口吹气,还十分愧疚地说:“你疼不疼?……是我没扶好,都是爸爸的错”那样子活像个十分可爱的“男护士”,与平时的严厉截然不同。尽管当时并不十分疼,但我仍就故意撒着难得的、久违的“娇”,一声比一声喊得高、叫得惨:“啊呀…啊呀…!”可是,爸爸仍旧非常耐心地帮我清洗着伤口,非常诚恳地道着歉,脸颊上还流下了“可爱”的小汗珠。看到这情形,尽管嘴上不停地喊“轻点…轻点…,你手太重了”,但我心里却是暖丝丝地、喜滋滋地。过了一会儿,爸爸接了个电话,有事出去了。
晚上8点多,我已经朦朦胧胧入睡,依稀听到爸爸轻轻地推开房门,悄悄掀起被子,仔细地查看我的伤口,并低声问妈妈:“儿子后来有没有喊疼,晚饭吃得怎么样?”“都是我不好。”我心理暖暖地,想想白天真不应该“整蛊”善良的爸爸,情不自禁中眼圈也有些湿润,感叹:父爱如山,既严厉又不失慈爱,既粗犷又不失细心。他宁可委屈自己,也心甘情愿地默默为我们提供了庇护所,为我们提供了温暖,为我们遮风挡雨……
平凡而伟大的父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