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半夜打电话过来,托我送他大学时的恩师回市区。我当司机这么多年,最不喜欢深夜开车——四周寂静无声,枯燥无聊,所以极易麻痹大意出问题。但碍于情面,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妻子执意要与我一起去:天这么黑,我不放心。再说了,两个人说说话也好。
老教授上车后就一个劲儿地对此事表示歉意,在交谈中得知他是大学中文系主任,因为联系学生的教学实习才到县城去的;第二天大清早他要主持召开一个全国性的研讨会,因此一定要连夜赶回市里。我和妻子对老教授的敬业精神十分钦佩,于是三个人就闲聊起来。尽管车窗外一片漆黑,可车内有说有笑气氛很融洽。
车在不知不觉中驶进了校园,校园内万籁俱寂,人们都沉浸在梦乡之中。黑夜里隐约可见不远处一高楼上亮着灯,在漆黑的夜里很耀眼。老教授指着亮光笑着说:“哦,到了,在那里。”接着他又对我们说:“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我送你们一份礼物,路上就不会枯燥无味了。”
我们正要婉拒,老教授抓起妻子的手放在我的手上,深情地注视着我俩:“这是欧洲中世纪流传至今的格言‘一杯白开水,一口干粮。只要爱人在我身边,哪怕是荒漠,也会变成天堂’。”我和妻子听完老教授的话,内心激情澎湃,还来不及郑重地说声“谢谢”,老教授便下车消失在了夜幕中。
这是我迄今为止收到的最简单的礼物,也是最珍贵的礼物。人生路上有成功也有失败,有喜悦,也同样会有哀怨。只要心中有了自己的爱人,也就有了责任,有了动力,有了希望,有了战胜一切困难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