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家人民最好客,酒歌山歌唱起来,一支歌儿一片情,唱出生活唱出爱……”
每当看到这张照片,这首动听的山歌总会久久萦绕在我的耳畔。那是暑假里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刚到桂林苗寨门口,一群头戴银簪、银梳,身穿艳红绣花裙,佩戴镂花银项圈、银手镯的姑娘迈着轻快的脚步向我跑来,在欢歌笑语中拉起我的手跑向台阶。我稍是一惊,旋即被那如浪的热情所感染。只见一圈圈青岩台阶从寨前高挺而秀丽的山门盘山而上,每一级台阶上都站着一个笑靥如花的苗寨姑娘。她们热情地唱着山歌,拿出一节节碗口般粗细的竹筒捧在手心,脚下踏起欢快的舞步,在台阶上哒哒作响。
姑娘们拉着一位最年长的客人,介绍给他苗族的习俗之一“拦门酒”,他须喝了这碗寓意幸福美满的酒方可进入苗寨。
站在台阶尽头的那个姑娘手拿一壶苗家人自酿的糯米酒,她将酒壶微微倾斜,米酒慢慢探出了脑袋,迅速蹿进了第一个竹筒,它又像捉迷藏的孩子似的,打探着向前跑,它静静地触过所有竹筒,落在台阶底部的姑娘手中的刻花银碗中。
酒渐渐爬上了碗沿,持碗的姑娘突然扬起眉毛高唱了一声,紧接着,倒酒的姑娘也回应了一声,酒便不再流淌。她们收起竹筒,二话不说,端起碗就往长者的嘴里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酒就已经稳稳地落在了肚里。长者轻捋长须咂咂嘴向众人示意:“好酒!”姑娘们见长者喝了酒,歌声变得更加嘹亮而动听,山谷里处处回荡着充满笑声的苗家山歌。“谁能载酒开金盏,唤取佳人舞绣筵。”这就是苗族极具代表性的特色习俗,人们为之命名“高山流水”。
我用相机记录下这美好的时刻,记录下苗族人热情好客的瞬间。如今再看这照片,奇怪的是它仿佛不只是一个画面,而是一部鲜活的电影历久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