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没有白天的城市。我不确定我是否属于这里,但是如果我不属于这里那我又该何去何从?
我站在窗前,凝望着地面的灯红酒绿,仿佛置身于霓虹的海洋中,随波逐流,漫无目的。在这时我听见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我打开门后是一张张虚伪的笑脸用着如廉价的蜂蜜般腻人的声音说:“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我强忍着恶心将他们放入我的屋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关上了门。
那些令人作恶的笑容依旧没有消失。他们围坐在桌边,做作的打开蛋糕,插上蜡烛,继续满脸堆笑的说:“来吧,吹蜡烛吧!”我看着他们,他们也在看着我,眼神涣散,没有光,但是脸上的笑容又是如此灿烂。我顺从地吹了蜡烛,他们又卖力地拍起手来,眼神依旧无光。在这神圣的仪式结束后,我拿起刀切开了蛋糕,这时他们的眼中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光,贪婪的盯着蛋糕一动不动。行吧,也不错。至少他们空洞的如同死人一般浑浊的眼睛就不用盯着我看了。
送走了这一批人后,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我是否属于这里?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里与我格格不入?我继续躺在床上,门铃又响了。
我打开门,原来是她。她是一位年轻的姑娘,有着美丽的皮囊,在某些社交网站上小有名气。她经常喜欢拿着手机自拍,脸上永远是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拍照永远是一个角度,我不明白为什么她永远只有一张脸,一个表情用到底。“不好意思我家的窗户外风景不是很好看,我想来你家拍一组照片。”说话时她依旧是那副表情,但是没等我同意她就横冲直撞地进去了。
看着她在窗前摆各种姿势,但是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我冷笑一声走进自己房间,同样看着窗外,楼下的醉汉趴在垃圾桶边呕吐,吐完了摸了摸嘴继续拿着酒瓶子向路人大吵大闹,但是他的脸上一直都是笑着的,即使是被车撞倒了,他也是笑着的。
姑娘拍完照片走了,醉汉也摇摇晃晃的进了自己的破房子,我走到卫生间去准备洗把脸,摆脱这些人给我带来的烦躁,但是在看到镜子时我却心头一震。我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脸上是一副冷笑与轻蔑,眼中透露着的只有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