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记忆里有一处高墙。
皱纹爬满了墙壁。
高墙内栖息着季节的灵魂,那一角不知名的花儿默默地,又如火如荼的涂抹着生命的颜色。
有蓝天自高墙外探进头来。恍惚间,有鸟儿的身影悄然掠过。
还有一棵柚子数高大的身躯高过了院墙。
我喜欢采下花儿插在头上,满院乱跑;或在收获季节时采下花籽,第二年春天满院子撒下花籽却没见多少花儿生出来;或凝视着蓝天,想着她传递的信息。
曾一度希望这棵柚子树是杏子树:因为才学了“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的千古名句。,又向往着“杏花春雨江南”得意境。
后来知道了,红杏出墙不是什么好事,我们这儿又不是江南,便不再盼着它是杏树。
爸爸在树上吊了一个秋千。结实的绳子和木板,我不担心自己会掉下来。
姐姐常常在院中吟诗:“……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我知道“乱红”是落下后的红花,便希望柚子树落红色的花。
可它的花是白色的,并且越落越多。
我吓坏了,妈妈告诉我,这是自然现象,不是你把花荡下来的。
翻着姐姐的书:“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问姐姐诗人为什么要这样写,姐姐笑而不语。
于是,墙,秋千,佳人,乱红……摇曳成一幅最美的画面。
后来,不再乱采花了,却学林妹妹“冷月葬花魂”。
再后来,不再采花籽了,不再“天女散花籽”,也不在荡秋千了。
我们搬家了,后来我又出门求学了。
也不再到那处高墙那里去了。
那棵树依然在暮春落白花吗?那一角的花儿依旧开得如火如荼吗?那方天依旧蓝吗?
还有,那秋千依旧在吗?
悲莫悲兮,我并不是刻意要错过。
只是,别样的岁月,太匆匆,太匆匆。
似水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