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清粥素淡、平凡,可若是将一份母爱注入,那便是一碗令人回味无穷的汤粥。
依稀记得儿时刚六岁,咽喉出了问题,一场手术下来,暂时断绝了我与正常饮食的来往。喉咙巨烈疼痛的我,前期只能靠葡萄糖为生。直到半个多月后的一天,医生告诉我们一家,我可以接受一些流质食物了,比如粥。这个消息把我高兴坏了——终于不用靠打葡萄糖维生了!
当晚,母亲就为我买来白粥。哪怕曾经对粥深恶痛疾的我,也喝得津津有味。然而,好景不长,连续喝了三天清粥后,我就腻了,毕竟我原本就不爱喝粥,更何况是一日三餐,餐餐喝粥呢?于是,当母亲又一次将粥端给我时,我尝了一口,居然还加了糖,那甜得腻人的浓粥就像止咳糖浆一样,让我的无法下咽。我烦燥地将粥推开,皱着眉头,将嘴里那口粥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母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抿了一小口粥,才知道粥的甜腻,便小心翼翼报问:“明天就不加糖了,可以吗?”本来就被这粥烦腻的我,一听明日还要喝粥,便控制不住情绪地吼道:“什么?明天还喝粥?都喝了三天了,能不能有点新意啊?”由于做了手术,我的声音不大,但我觉得这话深深地刺伤了母亲的心。那一整天我都没有吃东西。当晚,母亲回家去了(当时我还在住院)。
正当我以为母亲是因为生气而回去时在,第二天早晨,母亲就提着保温桶来了。打开,依旧是粥,但很不一样,粥依旧白白亮亮,喝起来却有着一股浓浓的肉汤味。米粥熬得透烂,每一粒米都被熬开了花,真是太好吃了!我狼吞虎咽,丝毫没有注意到母亲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
后来,母亲换着花样了带粥,有时打上了蛋花,有时又掺些南瓜。事后,我才知道母亲为了给我做肉汤粥,熬夜精心炖煮肉汤,第二天再用肉汤熬粥。粥虽然还是比较清淡,可喝起来却有着肉香。这样的粥既不单调,又能满足我恢复期的胃口(恢复期不能吃除了液体外的食物)。
如今,我恢复期已过,但那充满肉香、注入母爱的肉汤粥却似烙印一般,深深地印进了我的脑中。一碗清粥素淡、平凡,可若是将一份母爱注入,那便是一碗令人回味无穷的汤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