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张苍老的脸,那布满皱纹的脸,那饱经风霜的脸,垂下眸来,已是眼泪在眼中打转。
秋日的天还是有点微热,阳光普照,晒得我的心情也逐渐烦躁,门前摆放的甘蔗引起了我的注意:“爷爷,我要吃甘蔗!”我抓起一根甘蔗就往爷爷那儿跑,阳光扫过奔跑的人儿,扫去了地心中的烦燥。爷爷的背影动了动,向我回答了一个字“哦。”我把甘蔗递给了爷爷,扫过那满是皱皮青筋的手,心中满是诧异:爷爷的手什么时候这么粗糙了?但我没有太在意,便还是满心欢喜地等待着爷爷削好甘蔗。
我等了一会,爷爷还没有出来,心中的不耐烦促使我又走进了那间屋子,“爷爷,你怎么还没好?快点啊!”爷爷还是简单的一句,“等我吃完饭。”“好吧。”我又出去等,见爷爷出了屋,心中舒了口气,迫切地望向那根削了一半的甘蔗。随后,我又看见了那双年迈的手。手上的皱纹顺着袖口往上爬,像是没有尽头。指上那薄薄的皮似乎随时有可能破掉。我的视线慢慢向上,老旧的衣服上显现着劳动后的灰尘,那弯曲的背像是在告诉我挺立的身姿已经不在。视线转移到了脸上,一根根白发在阳光下发光,脸上的皱纹却一点也没有少。我闭上双眼,陷入了沉思。
上小学的时候,爷爷总在门口接送我,炎炎夏日,汗水浸湿了衣服,也浸湿了我的心,看到人群中熟悉的身影,我总会飞快地奔向那个方向。那时的爷爷会耐心地问我上学发生了什么。后来,爷爷搬去了公司,我们也很少见面。再次相见:已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模样,我抬眼,又望向一片片正在往下掉的甘蔗皮,像是时间流尽,岁月的流过。我接过那削好的甘蔗,心中仿佛被重重压住,沉重而又无情。
我真想向您诉说我的心情,但都不及岁月的消逝留下的那一个个皱纹,一片片甘蔗皮带来的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