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说,劳动是再平常不过的了,一年中最忙的时候,莫过于初夏时的农忙时节了。
今年的夏天来的特别早,每次回家,走在那条烟尘弥漫的小道上,看到道路两旁是早已凋败的油菜,稀稀落落有些泛黄,我的心里就明白:农忙快到了。又是一周末回家,不知怎么的,两旁田里的油菜全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长了翅膀飞走了一般。剩下的,只有那还泛着波纹的水面。田地俨然成了一个池塘,田埂上轰轰作响的抽水机正把清流从地底输送到池塘中。
还没来得及向田边的父亲抱怨公交车的拥挤、天气有多热,就被父亲那双有力的大手夺去了书包扔到干草垛上去了,拽着我一起来到一处田里。田里是绿油油的秧苗,有些已经捆扎成一束一束的了,父亲随手拿起几捆秧苗交到我手中,并示意我到刚才的那块田里去栽。天气很热,可我却赤脚走在被太阳晒得发烫的田埂上,感受着大地的雄厚,脚踏实地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到了田边,放下手中的秧苗,习惯性的挽起校服裤管,拿起一捆秧苗,解开饱含着稻香的稻草抓起一把秧苗,赤脚下田去了。
只感觉脚掌接触田底的软泥,痒酥酥的。对面还未收割的麦子的清香随风吹了过来,可我无暇顾及,手中的秧苗一株一株地落到了水中,在水底的软泥中扎下了深根,出水面的秧叶在微风中翩然舞动着。
不一会儿,汗水从我的额头流向脸颊,再流到下巴,在那里做自由落体运动,最终落到水面上,水面便泛过一丝丝波纹。我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父亲也来了。他插秧的速度很快,不一会身后就是一片绿。不过看着自己身后一株株并不整齐地排列着的秧苗,已然多了父亲些许,我心中竟荡漾着一丝自豪,毕竟这是我的劳作。“秋天会有一个不小的收获。”我这样随口说道。“当然啦!”父亲回答了我的自言自语。
夕阳映在水面上,红红的,圆圆的。我故意弄出波澜扰了那令人怜惜的圆。时间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太阳徐徐地向地平线落下。田里的秧苗也愈来愈多了,一片一片的绿占据了秧田。我栽完了我的“责任田”后,便闲适地坐在田埂上,手中拿着随手折的一枝野花,看着夕阳西下,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却忘记了还在田里忙碌的父亲。
太阳快全落山时,忙完了的父亲和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双手双脚全是泥,却也高兴无比。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从山那边射到这里,将我俩的影子拉长,拉长。
初夏的劳动只为秋天的丰收,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