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纸荒唐言,两行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题记
残月:
漆黑的天幕,静谧的夏夜又至。阵阵清风吹过,不知吹去几度暖春清秋。岁月悠悠,我仍如初悬于天幕之上,看尽红尘悲欢。世间万物在匆匆瞬变中,又有多少在清辉下,追溯出高洁永恒的光影?
可曾经,一诗者一白莲,在那个夏夜,在映出我——一弯残月的池塘边,留下了千秋万代仍令我难以抛散的记忆。
诗者:
如此幽静柔美的夏夜,理当心感惬意悠然才是,为何我却又觉孤单落寞?是只因连淡淡月光都不能照及这池中每一处,不能照及角落里的那朵白莲?
白莲:
仿佛,不论何时何地,人们欣赏的目光尽是让娇艳的红莲引了去,向来忽略立在昏暗角落的我。嗯,也难怪,那粉嫩欲滴的花儿,任谁看了都要驻足欣赏的。
诗者:
白莲,你素雅而高洁。本应是绽了唯美纯洁的莲瓣开放在碧水微波的九天瑶池之中;却在这小小池塘中,在粉艳的红荷遮尽了月光的角落中悄悄的开,默默的落。
白莲:
她们的确有着我所不可比的姿色呢。也许,她们本就应是对月而绽,临风而舞。正似人世中美艳,娇媚,多才多艺,芳华无尽的名门女子们。但,人世中或出身平平,或生于落败之家的女子,他们又何尝没有满腹的才情满心的远志?
诗者:
是的,仅仅不足方寸的一角,层层碧叶,宛然,却竟不留一丝缝隙!白莲,又有几人会懂得你高洁纯朴却幽恨无穷的孤影?诚然,世间几人懂得此情此志?在这无眠的夜晚,也惟有你和天际的那弯残月肯与我相伴,倾听我无尽的愁绪啊!
白莲:
唉!发系细绳草带,身着麻衫棉裙,纵然口中心底才思无尽,情志清高;终是比不得头插金步摇,颈戴翠玦玉,轻扬水袖曼舞罗裙的一颦一笑。又奈何?千秋如此,如今如此,今后也许更是如此!又奈何?!
罢了罢了,一如此刻在池边以凝视我出神沉思许久的诗者,看得出,才自清明志自高,情偏高洁运偏消。独自隐立在政局之外,直至岁月谢了绽放的清,落了一生的志。纵然,零落如雨的泪珠,亦然是从不曾拥有光辉下晶莹耀眼的一刻。却也自是无悔!终究,仍保留了高洁与纯净呢。
诗者:
繁花不解白莲苦,谁人怜惜伊人情?空伤悲,独愁怅,怎解此心凄凉。风吹,心冷,思绪长;凝眸,望川,人断肠。月下孤影,伊人清泪为何落?白莲,你我同是断肠人,不知心伤几许!同是天涯路,竟不知要向何往。只记得,花开瞬间的美好?谁能知,花落一刻幽恨音?
残月:
数载清秋,在岁月长河中无声的流淌着,一去不返;而那高洁的幽芳,是否也随了花开花落间的惆怅与幽恨,消失殆尽,不曾留存下一丝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