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清明节,大姨打来电话问妈妈回不回去给外公扫墓,这通电话却勾起了我的回忆……
在我五岁的时候,妈妈带着我和弟弟回去探望外公外婆。我进到家门时,妈妈拉着我和弟弟走到了一个瘦削,身着白色背心,黑色长裤一位看似六十多岁的男人面前,并对我们说:“快叫外公。”我们异口同声地说:“外公。”
外公边笑边说:“都长那么大了,这俩小孩的眼睛真好看。”说完,把我拉到他的腿变,说:“来,坐外公腿上。”由于我和弟弟第一次见外公,多少显得生疏。妈妈摸了摸我的头说:“坐吧,和外公亲热亲热。”我和弟弟迟疑了一会儿,便坐在了外公的腿上。
第二天,中午,酷热难耐,我对正在看电视的外公说:“外公,我想吃冷饮。”外公关上了电视,说:“走,外公带你去买。”
由于村子里没有小卖部,外公便带我去镇上买了根冰棍。我撕开了包装袋,把冰棍给外公,让外公把冰棍分成两半,我给了外公一半,外公说:“外公不吃,你吃吧。”我当时耍了个小聪明,对外公说:外公,我吃的很慢,这天这么热,化了就不好吃了。”外公接过冰棍说:“好,我替你吃。”我们祖孙俩一边吃一边回家,阳光照在我们身上,不再炎热而是温暖起来。
到了下午,外婆他们还没有回来,外公做好饭后,我对外公说:“外公你喂我吃饭。”外公笑了笑,从屋子里拿出一只小勺。我坐在小方凳上,外公拿着勺子把饭一勺一勺地喂到我的嘴里。几天后,我们回到了苏州,和外公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美好的记忆。
在我八岁时,寒冬腊月,寒风凛冽。妈妈再次带着我们姐弟俩回到了老家。这次,我没有看到能带我去镇上买冰棍的外公,而是躺在床上,浑身裹着纱布,甚至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的外公。
听外婆说外公是在烧水时烫伤的。至今想起外公浑身裹着纱布的样子,我心痛极了。这还是能带我去买冷饮的外公吗?我问妈妈:“妈妈,外公会好吗?”妈妈抽泣着说:“外公一定会好的!”
临走前,天真的我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用雪把它“种”起来,并告诉外公要时常给它浇水,修枝。外公看着我一脸的认真说:“傻孩子,外公会经常给它浇水,修枝的。”我蹦跳着去看看我的小树。我们几天后回苏州了。这些天,我一直在外公的床前给他讲故事。
几个月后,传来了外公去世的噩耗。妈妈没有带我们姐弟回去。
当我再次回去时,我望着曾经“种”过小树的地方,发现小树不见了。妈妈说是外公把小树带到另一个世界去种了。每当我望着那块土地的时候,就会想:外公,您现在一定在为小树浇水吧,不,可能是大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