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少做梦的我,居然做梦了。走进我梦里的,是我的爷爷。
屈指算来,爷爷离开我已经有一星期了,本以为无情的时光在慢慢淡去那段岁月,慢慢磨去对他的记忆。梦里归来,却发现原来爷爷一直活在我心底的某个角落。轻松拨开思绪,这位老人的形态和神情依旧清晰分明,慈祥可亲。
刻印在头脑中的爷爷一直都带着慈爱的笑容,而我就是在这笑容的包裹下长大的。
或许是因为爷爷没读多少书的原因。爷爷对晚辈的要求一向严格。幼时的我很调皮,很任性。放学后经常在外面撒野。这时,爷爷通常把手背在身后,大街小巷地寻找,找到我时,也不做声,轻手轻脚来到我背后,突然一声大喝:“你这个小丫头,还不回家吃饭去!”然后高高扬起大手做下落状,待我反应过来并转身已撒腿起跑的瞬间,大手便“啪”一声脆响,重重和另一只大手拍在一起。我也不敢造次,一溜烟跑回家,埋头吃起饭来,爷爷尾随到家时,我饭已吃了一大半,爷爷的气也消了一大半,还要数落我几番:“这大手先放着,下回你不听话,就落在你的屁股上!”
得益于爷爷认真辅导,小时候的我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爷爷因此也十分得意,常拿我的成绩在邻居面前炫耀:“我这小孙女呀,皮是皮了点,成绩也不错。”在别人的赞叹声中,爷爷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笑吟吟地回到家。每每此时,他会都从菜篮子里变戏法般摸出几颗李子桃子之类的果子,递到我手中。当时,年幼的我只知道脆李很香,蜜桃很甜,却不能真正理解爷爷的心,直到后来,我才渐渐懂得爷爷那份充满期望的厚重的感情。
时光流逝,随着我的成长,爷爷却开始显现出老态了。就在去年,爷爷患上了肺癌,爷爷的身体开始每况愈下。终于,在一个夜里,爷爷在儿女的照顾周全后,永远停止了呼吸,永远合上了双眼。待我闻讯赶回时,爷爷的身体已经……。我没能在爷爷临终前见上老人家最后一面,面对爷爷的照片,我双膝跪地,悲痛失声。
爷爷走了,但我知道爷爷是有未了的心愿,至少,他没有等到子孙能够有出息的一天,没有看到我们学业有成的一天。
听说天堂里没有光亮,我只企盼,能够撒一把月光在天堂,让爷爷找到梦里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