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学远在县城,在每个想家的日子里,母亲便是叫我一遍一遍地写在日记本里永恒的主题。县城校园的每个黄昏里,我写下歪歪斜斜的诗行,芬芳的墨香,恰若母亲在家乡的天空里升起的淡蓝色的炊烟。而今我又回到家中,母亲絮絮的唠叨又成为我以书为伴生活的主旋律。
也许时间会让友情褪色,会把誓言遗忘,但它不会改变亲情。用心口味生活中的每一个细小的片段,让我读懂母爱。
雪天,母亲坐在炕上穿针引线,冬的情节便在母亲的修辞中缓缓展开。浑暗的灯光下,母亲把山村的长夜一层一层地纳入鞋底;大年初一的餐桌上,母亲“吃过”的骨头最多,母亲总是在儿女们啃过的骨头上再三细嚼,当儿女劝母亲吃一点带瘦肉的骨头时,母亲总是坦然地说:“妈妈喜欢啃骨头。”
酷暑难熬的夏日里,田野里,母亲卷着衣袖、裤管,背着炎阳挥着胳膊,麦浪在挥动着的镰刀下倒下去,汗水一滴一滴地渗入了土层深处……
秋雨绵绵的季节里,独居幽窗,捧起一串思念,牵动一份挂念,远方儿的身影映入母亲殷切的企盼中!
整个寒假,我被一种难以名状的亲情包围着,感动着……
清晨,“嘀嘀……”的闹铃声将我从梦中惊醒,我开始伏在炕上写字,母亲在一旁时而注视着我写字,时而又侧身想着什么。一会儿,母亲从我的头上摘下一根白得发亮的头发,猛然间,我感到自己似乎得到了或失去了什么。母亲说这根白头发是我念书操心所致,而此时的我也不想辩解什么,更不想说些什么!一时间,我黯然伤神,潸然泪下,不是因为自己头上那根白得发亮的头发,而是在为想到母亲为了我们姊妹日夜操劳,而今日满头已散布了不可掩盖的白发。用手拔开母亲浓密的头发,让我惊奇地发现:母亲的白发几乎掩盖了快一半的黑发。
在我的记忆中,母亲的头发是乌黑而粗壮,又很美丽的,母亲的头发从来没有任何发油的“美化”,从来都是那么乌黑亮泽。记得小时候,我常依偎在母亲的怀中,抬头仰望着母亲乌黑亮泽的秀发,总是爱伸那双好动的小手去抚摸,有时甚至还使劲地拉上几把,疼得母亲直折我的小屁股蛋。那时,我仅仅感觉到屁股疼,而不曾顾及母亲的疼痛。现在想到,我那时的确是“太聪明”了!
时光荏苒,岁月无情。如今,母亲也一天天在生活的重担下慢慢地变老,而做儿女的也正流淌着母亲的血液,扛着日日夜夜母亲的祈祷与希望正在茁壮成长!对于母亲的那份爱也会更加深刻!
在一天天的成长中,我试着读懂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