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是十分有趣的。
小时候我不喜欢待在家里,可爸爸妈妈要上班,一上班就把我索在屋里。
望着那苍白的屋顶,空空的四壁,我越呆越害怕,总要想法设法逃出去。我翻出钥匙,脸贴着门缝叫住外面的小孩儿,求他帮我开门,但往往还哟啊给他点儿报酬—一块水果糖。要是找不到开门人,我就只好翻院墙了,先爬到墙角一堆高高低低的旧家什上,用双手按住墙头一用劲儿,就骑上了墙头,但这样做常常摔破胳膊磕破腿。
有一次正式隆冬,我人翻过来,鞋却掉到院里,只好光着脚直到妈妈下班。一顿训斥自不必说,我仍旧“不知悔过”,就是要离开挂着锁的家门。
也许是向往自由的天性驱使吧,为此,不吝啬那不会常有的水果糖,不畏惧那高高的院墙,不顾父母严厉的警告,就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会悄悄埋在心底。
只要离开挂着锁的家门,我就像出笼的小鸟,飞向田野,飞向渠边。
我家住在城边,过一条马路就到了乡村。我常跟在一群大孩子后面,看他们挖老鼠洞。铁锨越往深挖,我越是紧张得透不过气,生怕突然窜出一只老鼠钻进我的裤腿儿里。当看到那些红彤彤的小老鼠被扔到渠里时,我心里又有些隐隐的不安与同情……
农田边的小渠沟也成了我的乐园,虽然从没有被那浑浑的水浮起来过,可我依旧恋恋不舍。
我和同伴儿互相戏耍着,偶一抬头,发现先前一朵形似魔鬼头的云彩不见了,过会儿再看时,朵朵白云又被风吹成蓬松松的棉花糖,于是就痴痴地站在那里看,看着看着,竟咽起了口水……
哦,多么令人怀念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