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一个有温度的词。它不仅是我们身体休息的地方,更是我们心灵停靠的港湾。倦鸟归林、鱼翔浅底、落叶归根,这都是对家的渴望!
多年前,一次意外似龙卷风般冲垮了我的家——姥爷的去世。姥爷是因为车祸去世的,让家里很多人都感到震惊、心痛不已。下葬的那天,家里的许多亲戚都来了,他们坐在一张桌子旁,有说有笑地聊着,就连中午吃饭时也津津有味地尝着菜,没有一个人的脸上透露着哀伤。
姥爷还在世时有次聊起了自己的死,他说:“要是哪天我死了,就随便埋了吧,用不着花多少钱买个好棺材,给死人也用不上。”一旁的姥姥连忙就说:“哎!别说这么晦气的话,人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哩。”姥姥一说姥爷就笑了,还装出一副神圣伟大的样子对我说:“是嘞,姥爷可得活到一百岁呢!”年幼的我看着姥爷的模样,笑脸洋溢着,眼角却露出了年老的破绽,当初对死亡一无所知的我看着姥爷伟岸的模样就真觉得姥爷是个英雄,这辈子都不会死。
日子就在那欢声笑语中过去,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死亡的认知我也了解透彻,死亡的真谛于我而言要再过上几十年,可死神的魔爪早已越过我的目光横刀直向着姥爷去,毫无察觉的我将目光转向了未来遥不可及的前程上。可姥爷的目光依旧落在我身上,他也没有看见,他也未曾察觉,他一直看着我,望着我向前走的每一步,望着我一步一步地离他远去,背后的魔爪便一伸手就碰到了他。
对姥爷的离去我深感愧疚,我没能在姥爷在世时多关照他,没能多和他说几句话,就连挂在嘴边的都是寥寥无几的“我还要忙”“没空”“看情况吧”,忽视了对他的关照,使我彻底失去了最爱我的姥爷。
葬礼上的每个人依旧没有哀情。
回到家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黝黑的房间里,隐隐约约听见门外的爸爸妈妈嘀咕着什么。不久,妈妈推开了房门,她温暖的双手捧起了我低下的头,她看着我眼眶中欲出的泪,用手轻轻抚去泪水。
我抽噎道:“姥爷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你们一点都不伤心呢?姥爷去世了难道你们很开心吗?”
妈妈说:“我们都知道,都伤心,可我们是大人……姥爷是去世了,可……”
妈妈停顿了一秒,说道:“孩子,这个家不能散。你的姥爷,他也不希望你一味伤心,而是希望我们都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