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是寂静的,但在这一天朦胧的烟雾中是点点艳红,是山中的新年。
外婆家是在山里,新年来临之时,便是这座山苏醒之时。素绿长衣上总会有点点艳红,似乎是在告诉我们,新年来了!回去的探亲之路,是漫长又有趣的。
从我们家出发,1个小时的时间不多不少,上车后,我便睡着了。醒来时,车已经行驶在片片绿荫之下,南方冬天的树叶还是一如既往的绿,在寒风呼啸的冬日无一丝突兀,车在山道上缓慢地行驶着,偶然间,看见几个竹子上绑着几个小灯笼,灯笼很小,可艳红在万绿中却尽显风采,年味少却足。山间小路又窄又小,归家的人却又急又多,集市上,人们在叫卖烟火,虽然城市没有满天零碎星火,可山村有,那是难得美景。应是春节来临,不难看出,山村的家家户都在置办年货,虽然没有城市那么多佳肴、可山村的小菜也不会单调。打量着人们,匆匆来又匆匆走,没有大的空闲,没小孩在空闲,大家各有事干,几位顽皮的孩子,手里拿着“小烟花”,跑去东街,又跑来西街、脸上的笑如阳光,隔着玻璃,似乎还能听见他们无限的笑声在山中回荡。又观几位老人,手拿毛笔在红纸上挥笔写着,红纸上被几抹墨色染过,我望着已贴在门上的字,年味好足,红纸,黑字的福,永远没有变。
车驶出了这个小村,又过一个又一个村庄,直至一间又一间寺庙,我才想起每年回外婆家是避免不了,拜佛祈福了。过年进庙时,卖纸钱香烟的老板,便会请大家喝一杯红茶,平时都是铁观音,但老板过年给客人喝红茶是希望大家能在新的一年里过得红红火火,这样不仅能够让大家暖身,也是祝福大家。刚起大门,便有无数挂在竹子上的小红灯笼映入眼帘,今年是虎年,竹林有一座大虎像,一下阵吸引了妹妹的注意。
拜完佛后,我们又踏上了去外婆家的路。山村到处是新年的喜庆,偶见几户人在杀猪,那场面是在山中如此寻常。至于是自家吃还是替别人雇主杀,也不再是一个重点。车子在向山上行驶,快到外婆家,有一户大户人家正在门口放鞭炮,顿时烟雾四起,弥漫了我的整个视野,鞭炮声很响。“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满窗烟雾之中,鞭炮破碎的红皮跳来跳去,如烟雾之中,一群又一群红衣精灵,虽没烟花之美,却有另一种感觉,一种迎年之喜。
到了外婆家,迎门便见一幅红对联,一对大红灯笼,是新年的象征。
“回来啦!鸭汤都炖好了,来喝口!”外婆招呼着我们进屋。
我跨过门槛,便是门口摆着几件木制沙发,但是显眼的不是椅子上的精美花纹,也不是新年特意换上的红座叠,而是茶几上一盘又一盘的零食和砂糖桔。在山里也是新年时常见的,都是红色包装,好像装满了满盘红火。“来,吃些。”三表短姐拿了一包虾道给我,“别客气”。
山风从大门口吹进来,前院的大树被牵起摇动,树上挂的红丝带,深深吸引了我。大家聊完家常之后,大家便提议二舅妈娘家探望老人,顺便让我们一群小孩去放烟火,虽然是白天,可冬天天晚得快,尤其在山里,4,5点天便会暗下来,我们自然十分愿意!
到了那,二舅便拿出烟花,几个孩子开始放烟花和鞭炮,随及是一阵又一阵响声,鞭炮的余音在与山中回荡!
要回去时,心中仍有一些遗憾,因为今年不是年后回来,没有办法再看一看舞狮和舞龙,还有最盛大的山中烟火了。可即便如此,山中的新年还是给我了无限的欢乐。
山中的新年,如绽放的昙花,短而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