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为人民流的血,不是应该先救他吗?!”
“我是医生,不是法官,判断谁先做手术,我只看手术指征!”
一名警察和一名罪犯同时重伤被送往医院,医生观察手术指征后决定先抢救罪犯,而头部中弹的警察在无法转院的情况下却只能等待,很有可能会死去。如此,其他警察愤然与医生相对峙,出现了以上的对话。
在剧中,我的确看到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等我冷静下来,抛开剧本,面对生死抉择,我也陷入了沉思和纠结的痛苦中。
作为警察,他的职责和使命是保护大众的人身安全,预防、制止违法犯罪活动,惩治违法犯罪之人,维护法律尊严。在人民警察入警誓词中,最后一句明确表示,他们应为维护国家政治安全、确保社会稳定、保障人民安宁而努力奋斗!但是,为何为人民奋不顾身、冲锋陷阵的英雄,在此刻却不能得到生存下去的第一权利?我们是否忘记了是谁在黑夜默默守护城市的繁华?是谁在光阴里守护岁月静好?又是谁在盛世为我们负重前行?当他们穿上警服,戴上警徽的那一刻,他们别无选择,因为自己的身后是亿万个家庭的幸福,是十几亿人民的生命,是法律不可践踏的威严。在任何时候,无论是其中的谁,都要做好随时随地可能牺牲自己的准备。
想到这里,我心如刀绞。“我奔袭在黑夜,向往着光明,若有一丝希望,我愿舍生将黎明点亮。”在这样的和平年代,总有人义不容辞担起时代的光荣和责任。无数的无名英雄是信念的光,刺破黑暗,璀璨了一片星河滚烫的热烈。
但反过来,那位医生真的错了吗?在西方医学奠基人希波克拉底誓言中,他们郑重宣誓:“我愿以此纯洁与神圣之精神,终身执行我的职务。”那一身白大褂,彰显的是生命不可玷污的高洁,是对生命由衷的敬畏。他们维护的是生命自受胎起就相伴而来的至高无上的尊严。即使在正义和仁慈面前,你面对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你没有权利和资格凭借一个人的过去直接地、主动地、有意识地杀死任何一个病人,因为生命面前人人平等。医生要做的是拯救生命,这是他道德的底线和人格的标准。
这确实是一个生死两难的抉择。
回到剧中,最后的结果是医生顶着巨大的风险和压力,同时开两台手术,成功解救了两个人。在事后的台词中,有这样一句话:“作为医生,我始终如一地尊重生命,而你作为警察,你维护了法律的尊严。我们立场不同,更没有对错之分。”
看到这里,我的心绪平静了许多。在剧本理想的状态下,这是最好的结局。若这是残酷的现实和无情的死神,它是否会给任何人怜悯之心?法律拥有温度,但同时也铁面无私。在生存和死亡、正义与邪恶、责任和义务面前,无人能够决定,更无人有权利去决定任何人的去留。
观剧亦是观人生看世态。城池营垒间,那多是人性的考验,也是道德的评测。我想无论结局怎样,这终究是一场没有绝对对错的争论。最后,我更希望的是,我们都能竭尽全力,守护最好、最美的结局,不留任何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