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墨黑的空中点缀着无数颗闪闪发光的星星,我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那是一栋普通的老式居民楼,已经生锈了的红铁门旁有着一家不到三十平方的小店。村里的老人们都会在那儿聚集,打牌、聊天、喝茶……再往里走,就是,大约十米的泥泞小路,右转是被贴满小广告和早已发黄发黑的楼梯,楼梯旁便是那座记忆中的温馨老房子。
让我记忆犹新的就是外祖母做的绿豆糖水了。每当夏日炎炎,太阳炙热地烘烤着大地,院子里的知了叫得人心烦意乱。彼时,我总嚷嚷要吃绿豆冰。外祖母看着我那豆大的汗珠,用手轻轻抚摸我的发丝,笑盈盈道:“好,好。”只见她那双布满老茧的双手,从瓦罐中抓出一大把饱满的绿豆。放到装满水的果盆里,清洗着,一遍又一遍。洗干净后便把绿豆放在温水里泡着,接着不慌不忙地往锅中倒入三碗清水,烧水。等水烧开后,再将清洗好的豆子放入锅中。顷刻,浓浓的绿豆香味就从厨房传了出来,我垂涎欲滴,来回走了好几遍,恨不得马上喝到绿豆糖水。外祖母见状,乐呵呵地笑道:“哪有那么快,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哟。”过了一会儿,外祖母步履蹒跚地走入厨房,用双手握着锅铲,舀出一碗绿豆水。我看着外祖母皲裂的双手,感慨时间易逝,不知不觉外祖母都到古稀之年了。最后她往绿豆沙中放了一把糖,用勺子舀起一点,凑近嘴吹了吹,送到我面前。“孩子,甜吗?。”看着外祖母期许的眼神:“甜,可甜了,甜到心尖上了!”
夕阳西下,晚风习习,炊烟袅袅,一老一少在院子里,坐在那张古老的藤椅上,外祖母随意地摇着手中的蒲扇,我吃着心心念念的绿豆冰。一只瘦弱有力的手伸出,细细抚平那碎发,女孩回过头,随即也对那老人露出大大的笑容。旁边的老花狗在打盹,院子里落叶声细碎,却不会打断两个人的笑声。
后来,房子卖了,外祖母也不在了,我也没再吃过记忆里的绿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