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光不是太阳的权利,每个人都可以。
——题记
初见她时,她正扶着额头,垂头丧气地对着自己的成绩单抱怨。一会之后,又盯着考卷翻着书,似乎要把书翻烂了才心安。我以为她不开心,连跑带跳地赶过去安慰她:“没关系的,尽力就好!”谁知,她当即打住了我的话,郑重其事地对我说:“不是任何事都可以用尽力来抵过。你认为自己尽力的时候,依然能睡个饱觉,吃个饱饭,上课也会分神——这样就说‘尽力了’,是对不起自己的!”
“我从来都不会相信‘尽力’一说,除非到了呕心沥血的地步。”她一脸认真地和我说,阳光映照着她,使她看上去如此圣洁。那一刻,我开始崇拜她。
再次深谈是在我极度悲伤的一段时间里。荣誉的损失、工作的失利、个人成绩的起伏让当时的我十分消极避世,几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半个字。别人都疏离了我,只有她一个主动来找到了我。那天风很大,吹落了很多叶,吹倒了很多树。她拍拍我的肩,又坐下,靠着我的手,然后指着一颗大树对我说:“我一直都有观察它,甚至从它只有这么大的时候。”她指了指只有半人高的倒下的小树。“当年的风也很大,但它挺住了,坚持生长;都没有电线杆粗的树苗都长大了,人又有何不可呢?”她笑了笑。
“不需要和世界苟同,哪怕一次又一次的捉弄,疼或暖,都会让你更不同。”临走前她给了我一个拥抱。那天是我半个月以来第一次笑得如此放松。
我依稀记得,她周末总会跑去各种各样的地方,包括福利院、养老院之类的。每次去那里表演,她都累得满头大汗,却总有干不完的劲儿,忙前忙后,一定将每个人逗得捧腹大笑。好不容易歇息,我连忙叫她注意自己。她笑了笑,坐在长椅上,说:“我很满足,因为做这些事让我变得特别快乐,特别是看到别人忧郁的脸上因为自己终于有了点笑容,我就特别开心!”
“我想带给别人更多的欢乐。”
“发光不是太阳权利,每个人都可以。”她笑着说完,又跑去给老人家捶背、聊天了。那一刻,我觉得她的爱在温柔里生长,蔓延至我的灵魂使其变得完整,甚至足以对抗全世间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