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的人是孤独的,他暗地里拒绝了月光的望眼欲穿,寄与愁心。又是明知要辜负第一缕阳光的不远万里,翻山越岭。
他们走了一整个白天的枯燥陆路,往往是在徜徉跃迁了数万年,跋山涉水了千百里,才拖着白天疲惫的身躯来到了月光码头,洒着月光的码头。
乘着小船,挥别了码头。与船夫轻轻攀谈,和同伴悄悄议论,怕耽扰了这一抹月光。疲惫又慵懒的摇晃,摇向那一腔诗意的梦地,晃向那充满阳光的清晨。
蓦然回首,竟发现自己仍然停留在码头,再一抬头,那位和蔼苍老的船夫,那艘载满乘客、开往阳光清晨的小船早已没了踪影,才知道是自己想了许许多多,竟是没登船,一起留在了码头,和它的月光。
攥着皱了的船票,不甘心地等待着,等待着不知何时摇橹而归的船夫,和他的小船。
这一路太漫长,月光留不住,留不住月光,却独独留住了我,我和我的码头。
我就这样,留下来静静地看着,看着彼岸那么近,近得仿佛瞥见室友融入梦地的轮廓。又是那么静,静得好像只有他们轻轻的鼾声。我就这样近近的看着他们静静得愈来愈远,留下的只有我,我和我的月光。
码头和月光,愈来愈近,愈来愈静。近得只有我,静得也只有我,我和我的我,月光和它的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