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普通的农村人,没上过几年学,习惯了忙碌。印象中,小时候总是听到她说她小时候有多苦呀,要我珍惜现在的幸福。那个时候,我还总反驳她,时代不一样了,我有我自己的不如意。可是啊,我没有理解的是,我知道自己的苦,却没能好好理解她有多辛苦,还要嫌她不懂我的不如意,真是有点可笑了。
前几天,我的妈妈终于要休息了,因为她病了。也许这就是一种我没有好好去理解的苦。时间久了,我都忘记了她一年四季,没一天是空闲的,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但是,做母亲的人,似乎都习惯了坚强的面对生活,她从来没抱怨过,尽管她来了杭州那么多年,却未曾好好看过一眼西湖。
当我每次去到西湖的时候,我总是看不腻的,因为我总觉得,我不是一个人在看西湖。回到家之后,她就拿着我的手机,像孩子一样天真的笑,翻着我拍下来的西湖。那个时候,我心里总是一阵酸楚,但是我忍住不哭。后来也带她去过一次,可是好不容易有假期的她,身体也拖不住。我知道,在工作的时候,她除非难受的撑不住,才会请假,平常小毛病什么的,往往都撑着,难免身体不出些问题,就是有问题了,她也一脸不在乎。
就像是现在,就是病了,她也闲不住,到医院挂了水,回来也觉得没什么大碍就要开始忙。我说我来做饭,她就说她来把衣服洗了,我说我等会去弄,她还说两个人做快点。我不知道她忙什么,其实我的妈妈这一生也许都没有什么大的作为,但是她却总是在忙碌着生活的琐事,她比大多数人都勤快,却没人感激,没人记得,却依旧那样做着。
后来我仔细想了想,我发现在我的记忆里,她没喊过痛,流过什么泪。不管是受伤了的时候,回到家没说过,没哭过,就是做了手术,在外头等着的我,也没看到一滴眼泪。甚至是我说着要离家出走,她狠狠的打我的时候,我看到她红红的眼眶,也没有流下的泪。
我不知道我的妈妈,是怎样成为一名母亲的。也许她的工作并不多好,但是足够一个人生活,她可以生活的简朴一些,活的更加快活。可是她却选择了为人妻,为人母,这种一辈子操劳的事业。在这个过程中,她是否快乐,我不想去问,也不想去猜测,我只知道,苦,大于乐,是真的。
也许,母亲在成为母亲的时候,也没有真正准备好吧。只是孩子出生了,就过上了有孩子的生活,甚至将生活的意义,放在了孩子的身上。
这些年,我长大了,身边的人,也有不称职的母亲。我很难通过听到别人的描述,去想象一位母亲。我应当感到幸运,幸运她是个傻女人,没有选择更加轻松快活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