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散文选》自序
这是我的一本散文自选集,是我灵魂的外化,是我生命的延伸。
这是我的第七本书,也是我的第四本散文集,是我最看重的这本由我自己精选出的融入了大半生酸甜苦辣的故事,以及对人生、人世的悠悠沉思。
无论你喜欢还是不喜欢,无论你高兴还是不高兴,乃至说它一文不值或者夸它价值连城,它都会在那里,保持一种沉默,保持一种尊严,还怀揣着无数的良知。
怀揣着这个时代很稀少的良知,它独立地存在着,从昨天到今天,也将会从今天到明天……这些铁铮铮的文字,像我本人一样,有点刚正不弯,有点悲怆 忧郁,也有些像我的那位硬骨头乡友、我上一世的故人鲁迅。不能说是字字珠玑,但可以说,每一篇都是用我心血凝成的,字里行间凝结着血汗泪盐,记载着我这个 江南游子在新疆艰辛跋涉的印记。
啊,江南是我文学的母亲,给了我聪慧、多情、灵秀;西北是我文学的父亲,给了我粗犷、深沉与阳刚!从此,我的文字刚柔相融,水火既济。
我是从诗歌立身的,诗歌是我的初恋,自从1982年在杭州大学写了第一首黑板报诗后,缪斯从此与我身影相随,风雨同舟。而散文则让我从激动走向 平静,让我的心灵找到一种精神上的依归,一如我的文学上日夜相伴的妻子,借诗的激情和优美的意象,自由随意地抒写天地沧桑,表白我伤痕累累却依然纯真的心 灵。
我在新疆、浙江和香港等海内外的多次讲座或文学报告中,表达了我的散文观:真实、真情、真理(真知) ,拥有了这“三真”的散文,才是优秀的好散文。我自己一直以来也以此来勉励自己。
我与古今中外不少有才气的诗人一样,曾经有过恃才傲物的青春年代,但我在过了而立之年之后很快认识到:才华不是人生最重要的,而道德才是。我一 直铭记着一位外国名人的格言:“才华不足,可以用道德来弥补;道德不足,却什么都弥补不了。 ”而我敬重的孙中山先生也这样说:“聪明才力愈大者,当尽其能力而服千万人之务,造千万人之福。聪明才力略小者,当尽其能力以服十百人之务,造十百人之 福。 ”那些一代代为他人和社会无私地奉献的人,才真正撼天地泣鬼神,被大众和历史记住。
在我看来,文章最终比的不是新奇的样式、乖巧的技巧或华丽的辞藻,而是为人为文之境界。境界高了,即使以一句普普通通的话或打一个普通的比方, 都能让人感动,或让人从噩梦中惊醒。相反,那些境界低下甚至空无一物的诗文,怎么玩弄艺术的万花筒其作品还是一堆废物。而另一些人依赖一时的炒作,走红文 坛,但最终经不起时间与历史的检验,像流星一样从天上划过就永远消失了。
我的这本选集里,一个个从我骨头深处蹦出的文字,包含着自然、社会、人生、文化,包含着真诚与谦卑,苦难和爱,包含着一个诗人的激情和一个佛道之人的慈悲,还有易学家(易经专家)的理性。
也许这已经足够了,也许这还远远不够,而我只能如此了。
作者: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