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荐:眉眼间的忧伤愈来愈浓,字语言间仿佛再不似从前的清澈,他依旧如往和她倾谈心事,他说你就像一个“幽”字,宁静又忧伤的幽兰花。
“这一次,我已经能够真的放下你了,所以,再见,安。”
她删掉了与他的所有联系,放下手机,抬头望着窗外的天空,无风无云,静然一片,心中没有悲伤,没有倔强,仿佛只是一个故事走到了最后的结局,它要开始画上句号了,我们,应该告别了。
她淡淡的微笑着,走向晴川人流,把昨日留在了身后,冬日的阳光拂照着她的脸庞,宛若春天一样。
时光,原来真的可以疗伤。它会让你慢慢淡忘过去的伤痛,淡忘掉曾经最深爱的人,只是它,很长很长罢了。
有多长呢?她也记不清了,也许是一年、三年、五年、一辈子,那也只是淡忘,她只是终于可以放下他了,触及往事不再心痛了,她不再会去留恋了。
如果真正还要去追寻的话,就只有那烟幻般的美好,宛若诗画一样的美丽了。
比如青瓦雕梁梦,江南诗烟雨,荷月隔依连,才子对佳人。比如,牡丹亭和霸王别姬,仓央嘉措和纳兰容若,红楼梦里的黛玉,二胡和琵琶吟,所有国风古韵的人与物与文,都是你蒂连的颜色。
细细的回想开来,不禁笑谈而过,还记那年初识你时,她便备注了“也许不再有你”这六个字,这可算是她的预言么,呵,也许太过美丽的东西,她害怕无法真正拥有,也许我们应该换一种方式相遇。
就像刀郎唱的那首《喀什葛尔胡杨》:“我觉得我应该换种方式与你相遇,哪怕是今生不能在一起,我愿意等到来世与你想偎相依......”
你的梦,太美,她路过时,不小心坠进了这个梦,牵起了一场多情的故事,吟风吟月殇落花,天涯流水觅知音,从那时候起,她才知,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和自己心灵相通的人,她才明白“念苍天之悠悠,独怅然泪下”的孤独而欢喜。
喜欢你说的每一句话,吟的每一首诗,因为那诗里句里、书上歌中都是她都喜欢的古典情意,于是,正好你喜欢,她喜欢,我们都欢喜。
世界上,最好的情意便莫是如此了罢,我喜欢的恰好你也喜欢,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你说过好多,好多,多到数也数不清。她也告诉你好多,好多,多到记也记不得。窗外的一片花,天上的一飞燕,山野里的风,红叶上的蚂蚁,都是我们想说的话。
我们一起相互倾诉过的时光,仿佛就像走过了整片星河月亮那么长,那么长,宁静又芬芳,摇曳着波光粼粼的颜色。
那一日,你说“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有君兮君不知”的时候,生平第一次那样心动,听着你的缠绵情话,仿佛整个胸膛都要跳出来了,它是那样的热烈,在为你怦动着。
第一次,她梦见了你,梦见了你来找她,她欢喜去见你,梦里的你却说,你不是她。后来,梦醒了,泪湿了满庞。
梦,通常是反映着人内心的最真实想法,正如你眼里的她太美,她害怕着自己并没有那么美好,并不是你想找的那个她。
她有多喜欢你,就有多么的害怕。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知你如知吾心,从那时起,她便明了,要努力长成一个你喜欢的女子,才去找你,告诉你,她的所有心意。
时光匆匆过了几长,岁月已经过了几多啊,两个人悲悲错错百转千回,仿佛已然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恬静时光了,她亦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一个结生百结,一个错都是错,她喜欢他,可是她害怕,害怕自己不够好,因而一次次逃避着他的情意,两个人之间仿佛染上了一层忧愁的乌云,重重的、浓浓的压在身上,仿佛一靠近,都似听见它哭泣的声音。
她说:你笑一笑嘛;他说:不能笑,再笑就哭了。
他说:我们相见大约在冬季吗?
他说:白云和流水,我们就像两道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只能相互欣赏,相互对望。
日复日,年复年,她在他的倾谈里读的诗词文章越来愈多了,看仓央嘉措,读王臣、周国平,听昆曲看戏剧,所有的一切仿佛在他的熏陶下,她看到的中国古典艺术越来越广,同时他赋予她的爱情颜色愈来愈美丽,他说你是我的佛,我的女神,心中的白月光。
可殊不知,心爱的人儿啊,他越这般说,她便越来越害怕,她何曾有这般美好,生既没有美丽容貌,又没有惊艳才华,如何又会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子。
她愈发感到彼此之间仿佛愈来愈远了,仿佛他也把她的距离拉的越来越远了,那是一种令人感到悲哀的事情,她深刻的明白,他是否已经把她当成了一种永远触不到的存在了,她并不是月光啊,她也渴望,是那朵有人来摘的花。
三年夏,他和一个女子在一起了。
她只言祝福,只是慢慢地变的越来越忧愁,眉眼间的忧伤愈来愈浓,字语言间仿佛再不似从前的清澈,他依旧如往和她倾谈心事,他说你就像一个“幽”字,宁静又忧伤的幽兰花。
她听闻,笑又落泪。
后来他们分开了。她依旧是他的红颜。只是渐渐的彼此间交谈少了。
四年冬,她终于有勇气想和他说,她的心意。
那日,他说,我初八结婚了呢。
她怔住了,然后说:恭喜你......
后来。彼此之间甚少联系了,他告诉她,他删掉了和她的全部记录。仿佛从那一刻起,她已经真正明白,他已经离开了,永远的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