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一轮的年岁匆匆,弹指一挥间就那么无声无息的过去了。十二年了,有的人去了,有的人老了,有的人变得成熟忧郁起来。
又是一个情人节,我又来到了石桥边,重温旧梦。石桥依然静静地横亘在水面上,只是那水流更加的缓缓的映着桥后赶上的我,落寞的伤感起来。
我记得那个情人节好像不是太冷,上午快要下班的时候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是堂叔家的妹妹给介绍了一位同事。回到家里,换上一身衣服,洗了洗把脸,就坐上堂叔的早早等候多时的车出发了。父亲塞给了四百块钱,母亲又偷偷塞给了六百块,其实我也准备了两百块钱。堂叔说先买一袋子糖果吧,虽然觉得还应该买些别的,但是又不知道该买啥,就直接去了。
接上堂妹,我们直接去了后河的石桥边,我自己独自走了过去,就抓了几块糖。这两百米的距离,心情是突突直跳的,也许是该吃饭还没有吃饭饿得慌吧,否则实在想不起来还有别的原因。抽出来一根烟,点上,只是觉得这样可以暂时的装作镇定,为了怕姑娘等久了,把烟直接掐了,但是也不可能直接跑过去吧。
周围的麦苗绿油油的,闪烁着明亮的阳光,有点眼晕了。河水淙淙,欢快的流淌着,远处浇地的机器通通通的响着,地面上淡出泥土松软的香味儿。感觉脑袋木木的,有点沉闷,尤其是胸口闷热的憋的慌,索性把羽绒服拉链拉开了,想要脱下来,但是已经隐约望见了绿色裙装的姑娘依靠着护栏,长发及腰在微微有些凉的河风与微微有些热的春风里飘着,发丝在清秀的脸上略显妩媚的凌乱着。
做贼心虚的四下里张望了一下,河桥周围没有任何的外人存在。不知道为什么悬着的心忽然就放松了下来。姑娘太高了,穿平底鞋都要稍微仰视,如今站在护栏的基座那里,望见的就是仙仙的纤腰了。小腹薄凉如纸,太瘦了,心里暗暗的评价着第一印象。忽然神经就卡了一下壳子。两人在一起,谁也不说话,还好,春风拂面暖暖的夹着树脂的油香味儿,姑娘似乎身上有一种沐浴液的香味儿,以及我来时洗头的喱水的刺激香味,脖子里洗面奶的气味儿这一出汗也散发出来。忽然想起来相亲来时母亲讲授给的相亲注意事项,赶紧的塞了一块糖给姑娘。
南风拂面,姑娘依然背靠着栏杆,羞涩的瓜子脸上,发丝依然淘气的不听使唤,撩开撩去。阳光晒在额头上,忽然有些陶醉的一塌糊涂,不想说话,不想去听那微微呜呜的风吹过两岸的杨柳,也不想看那麦浪呼呼的向着脚下的田埂而来。
西方人为什么叫情人节,来相亲的路上有些别扭,似乎有那么一点心结。情人都是不正经的,坏坏的,知道站在护栏下的这一刻才明白,原来情人是点燃爱情的小火苗啊。
你的爱像火苗把我的心燃烧,烧的我的骄傲无处可逃。伊人伫立在桥头上,我有太多的爱情秘籍,无论是书本上的还是道听途说的,此刻都懒得去用。
我爱的人儿啊,在桥下潋滟如打碎的金银的波涛映衬下,阳光青春明亮可爱。这一刻,我在想,什么是一见钟情,也许就是四目相对的时候,忽然涌现出对于美好爱情的向往,以及对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浪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