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一句喜欢,是那样的难以出口,早已确定的心动,却要千回百转、左右试探,在唇边转无数个圈,可就是这句青涩的喜欢,让多少炽烈的我爱你都黯然失色。因为再也没有任何理由、任何语言,带来那份最真、最纯的悸动。
——《匆匆那年》
文/孤星赶月
岁月安然无恙,十六七岁的青春是一只青涩的苹果,让人想蹭上去咬一口,却又舍不得咬下去,怕酸涩的味道,更怕破坏了它原本完整的轮廓!
那一年,我们进入高中的校园,我们十六七岁,我们青春荷尔蒙异常旺盛的时期,我们有了第一次怦然心动的感觉,我们有了朝思暮想的人,我们开始偷偷摸摸地尝试着懵懵懂懂的爱恋,或明恋或暗恋,羞涩的爱恋便就此拉开了序幕,比爱浅上几层的喜欢,都足以把我们的心装满。那时的喜欢,没有“我爱你”炽烈的妩媚,但却足够销魂,足够让对方夜里缱绻无眠,足够让我们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味,回味很久很久。
那一年,我们十六七岁,男女同学之间,“喜欢”还是两个羞涩的字眼,不像如今的“我爱你”随意就能说出口,小学生都会明目张胆地相互喜欢,也许是因为时代变了,也许是因为那时的我们尚小不知轻重缓急,也许是因为我们那时的青春原本就是羞涩的,也许是因为老师和父母不允许我们早恋影响学业,不像如今学校校纪校规放的宽松了,父母变的开明了不再像那时还要给予我们严厉的批评。
那一年,我们十六七岁,父母对我们管教甚严,恋爱对我们来说很敏感也还很遥远,不敢轻易触碰,一经发现男女同学之间有暧昧之举,双方父母和老师就会大张旗鼓地私下或在班上批评制止,或全校通报早恋的危险,硬生生地将相互喜欢的两个人扼杀在萌芽状态。然而,那时的我们仍旧很固执,学会了叛逆。那一年,我们十六七岁,我们还年幼,没有成熟的思维去让生活符合逻辑。在那个年纪,父母、老师一两句严厉的话语就可以颠覆我们所有的可能和不可能。我们在老师和父母严厉的监督下不知不觉地成长,一切只为了高考。然而,我们还是更好奇,更喜欢去接触异性。
那时的喜欢是多么慎重的承诺,比如今的“我爱你”不知要重上多少分,如今很多的“我爱你”都是一夜之间的敷衍显得多少有些不正经难辨真假;那时的我们不敢把喜欢轻易说出口,说出口便是对彼此最真挚的承诺,是那么的严肃与认真。那时的我们,男女同学一起看电影,看到浪漫接吻的一幕,都会不自觉地脸红心跳低下头去,如今就连看岛国片也已变得习以为常,男女同学之间外出开房夜不归寝也变得司空见惯,那时的我们估计会说“不知廉耻”。
那一年,我们十六七岁,我们暗恋班上或隔壁班心仪的男孩或女孩却不敢说出口,只知道默默地关注着她/他。男孩总喜欢在班上与其他同学滔滔不绝想要引起她的关注,用余光偷偷瞄着喜欢的她,瞄着她的背影,在空气中闻闻她的发香,却不敢凑上前去与她诉说心扉;男孩总喜欢在楼道里大声喧哗、追逐打闹,目的很简单,只为引起隔壁班喜欢的那个她注意,朝窗户边看看,可却不敢走向前去向心仪的她表露心迹;女孩总喜欢借故问心仪的他各种题目,即便她已经会做,即便心里的那个他成绩没有她好;女孩总喜欢在篮球场边看着心仪的那个他投球的背影,为他捏一把汗默默加油。
那一年,我们十六七岁,我们单纯地以为喜欢就能够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我们没有远大的理想,相约好了一起考同一所大学便是彼此喜欢的两个人奋斗的目标。那时的我们,还不够勇敢,足够勇敢的男女同学要不说出喜欢过后便偷偷在一起了,要不便有一方深深体会到什么叫作“撕心裂肺”的痛;那时的我们,还不够勇敢,对喜欢的男同学或女同学不敢大声说出口,或者相互喜欢的两个人也没有勇气向对方表露心迹,只敢在各自的世界里悄悄地暗恋着,在身后默默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如今赤裸裸地称之为“表白”,而且说的大言不惭,那时的“表白”是多么让人心动的字眼。
那一年,我们十六七岁,那时的我们只敢夜晚来临时在学校操场的角落里偷偷地约会,单纯地聊聊天,就连牵手也要付出所有的勇气才敢十指紧紧相扣,渴望接吻的感觉,相互享受着别扭的温柔,如今的牵手和接吻在男男女女的口中却变成了“不值一提,不过如此”,成为了相互吹嘘的筹码。那时的我们终于说出相互喜欢,却不敢让老师同学朋友发现,那时的“约会”两个字也没有如今说的这么露骨;那时的我们还不懂得什么叫作爱情,只单纯地以为相互喜欢的两个人将来一定要在一起。
那一年,我们十六七岁,相互喜欢的两个人会在课堂上趁老师背着他们在黑板上写字偷偷摸摸地传着纸条,怕老师回头发现而没发现侥幸及紧张地吐吐舌头露出可爱调皮的表情向对方微微一笑;那一年,我们十六七岁,相互喜欢的两个人,单纯地相互喜欢着,很少真正地在一起,牵手也是偷偷摸摸的,最心动的也就是一起牵着手去郊游,去爬山,感受彼此手心里触电般的悸动;那一年,我们十六七岁,相互喜欢的两个人会一起骑骑自行车,女孩坐在后座上吹吹风轻轻靠在男孩背上也算得上是一件最浪漫的事情;那一年,我们十六七岁,相互喜欢的两个人会相约一起牵着手去溜溜冰,在夕阳下说说笑笑趁没人注意偷偷亲吻感受彼此心跳加速的瞬间;那一年,我们十六七岁,相互喜欢的两个人,生日也只是简单的祝福,简单的礼物,甚至没有生日蛋糕,也可以过得很开心,那时卡拉OK还不是很流行不像今天可以肆无忌惮毫无提防地喝酒,可以唱得昏天黑地不回学校宿舍。
那一年,我们十六七岁,少年时代的心思总是纤细而敏感。我们对感情认真负责,我们也真正地感受到痛彻心扉。那时的我们,情侣之间会因为一点点小事争吵不休哭得像个孩子,转而又分分合合。每次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铺天盖地,可以揉碎我们所有的情感,可以让彼此寻死觅活,仿佛眼前一片黑暗,天地可以瞬间崩塌,所谓的青春,仿佛会从那一刻起化作骨灰,足够可悲,连空气也微微有些失落。也许,是我们太较真。如今,不爱了、分开了还可以唱《分手快乐》,还可以马上让生活冲淡一切,还可以马上找到下一个喜欢的人,我们变得现实了,也许是社会太现实。
那一年,我们十六七岁,我们尝试了一场羞涩的爱恋;那一年,我们十六七岁,我们的喜欢是那么的含蓄;那一年,我们十六七岁,却缺少勇气把“喜欢”两个字向心动的她/他说出口,如今见面,我们只能淡淡的相似一笑,这笑,笑的春暖花开;这笑,笑的纯真而苦涩;这笑,笑的刹那芳华。
如今,那个十六七岁的校园早已不在,曾经十六七岁的我们成为了一个故事,我们那场羞涩的爱恋,或明恋或暗恋,在那时都被我们紧紧地在贴在胸口。
那一年,那些年,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如果可以,我想回到那一年,回到十六七岁,回到那个简简单单的校园,回到那场我们羞涩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