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爱人外出时,再三叮嘱我:“要好好地照顾好儿子,别经常打骂他。”
现在,爱人临行时告诉儿子:“好好地听你妈妈的话,别欺负她。”
岁月荏苒,时光如棱,就这样五年的时间匆匆而过。儿子现在已经成个小少年了,一米七零的个头,比我高整整一个头顶。和他站在一起,自己显得是那么的瘦小。记得,他刚出生时,我刚刚做完剖腹产手术,有气无力地躺在手术台上,听着他来到人世间的第一声哭泣,既亲切又陌生。
只听见大夫在我的耳边轻声地说:“恭喜你!你生了个儿子。”我微微地转过头瞥了一眼大夫怀里的儿子,啊!脸上皱纹满满的,像个小老头,真丑!他的小眼睛睁得圆圆的直盯着天花板。从手术室到普通病房,第一个感觉是大肚子没有了,好轻松啊!
以后上厕所不会很吃力了,走路不会再放慢脚步了,可以蹲下洗衣服了,也可能是第一次当母亲吧,自己睡着了总是忘记了儿子躺在身边,总会无意中把胳膊搭在他的脸上,堵住他的呼吸,他会用小脚丫蹬醒我,好像在告诫我:怎么当妈妈的这么自私,只顾自己睡觉,难道忘记了我的存在?
儿子长到一岁多,学着说话。我会唱给他好多好多的儿歌给他听:“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快快妈妈要进来。”儿子会跟着我唱。我问儿子:“妈妈生你有什么用呀?”他会扑进我的怀里,抱住我的头说:“给妈妈做伴,陪妈妈说话。”我很感动,把他搂在怀里亲他的小脚丫,感觉当妈妈的感觉真好。
儿子三岁,把他送进了一所私立的幼儿园,教学条件还算可以,只是学生太多,老师照顾不周到,儿子一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感冒发烧咳嗽,咽炎支气管炎,每次都会吓得我要死,一发烧我整夜不睡觉,一会给他量体温,一会给他物理降温,一会给他服药,看着儿子难受的样子,自己心里都想哭,甚至希望哪怕自己生病,让儿子健健康康的。总之,挺折磨人的,我就盼着他快点长大,长大后有抵抗力,不会生病。儿子特别喜欢看动画片,印象最深的是看《哪吒传奇》,哪吒死去,儿子伤心地哭了,哪吒活过来,他又高兴地跳了起来,就那么几分钟的时间。从那时起,我知道儿子也懂感情。
就这样在时间中煎熬着,儿子到了上小学的年龄。每天还必须得接送,有时儿子的手上,脸上都会有伤痕,问他他也不说。有一次快放学了,我提前接他,他们正在课外活动,眼看着一个比他小一点的同学,把他强压在地上,让他弯着腰,别人在他身上跳来跳去,他一站起来,那位小同学就打他。当妈妈的看到自己孩子那样被人欺负,当然满肚子火气,真想跑过去揍那位小同学一顿。等他们放学了,我径直走到小同学身边,警告他:“在欺负我儿子,你小心着!”
儿子己见状,劝我:“妈妈,没事,我身上肉多,不疼,就当是我锻炼身体。”我责怪他:“你是男子汉,怎么那么软弱,任人欺负,别人打你,你不还手,那是懦弱的表现!”儿子无语。2008年,所有的中国人都不会忘记这一年。当看到汶川地震造成了那么多人死亡时,全国的人都在哀痛。电视上不停地播放着惨不忍睹的消息,当看到废墟中的孩子书包时,我流泪了,儿子的眼边也湿润了。
我对儿子说:“你看,废墟中的孩子多可怜,连水都喝不上。如果,把你的零花钱给他们买一瓶矿泉水你感觉咋样?你现在有90元,我在给你添10元,现在用100元最少就能买50瓶矿泉水,这样,我们可以让50人喝到水,你看咋样?”儿子听完我的话,犹豫了一下,最后放弃了买自己喜欢的玩具,决定捐给汶川地震的灾民。听说,他是他们班里捐钱最多的一位,学校里给他颁发了“献爱心”奖状。那一年儿子7岁,那一年我让儿子知道,做人要学会感恩,不管他长多大,让他想起,曾经在中国的汶川地震时,他捐过钱,献过爱心。
儿子性格内向,小学整体说学习成绩还可以。每次开家长会,老师说儿子人很老实,话也不多,上课不敢大胆发言。我回家问儿子,为什么上课不发言?儿子说:“老师讲的那些,我都会,他不叫我,我也不想发言。我不喜欢不懂装懂的人,明明不会还爱表现自己。”
哦,我慢慢地知道,儿子对一些事情已经有了自己的主张和见解。每次下午放学,看见路边的野花,会给我摘回来,送给我。偶尔过个节日,或者生日,他会祝我快乐。那一刻,我感觉好幸福儿子的个头一天比一天长得快,我和他站在一起感觉一天比一天显得瘦小了。上了初中,学校离家很远,要走三个红绿灯。儿子身体偏胖,路上走20几分钟才能到家。一回到家就说累,我也相信,确实路挺远的。
但是,没有办法,只能让他锻炼。儿子也有和他一玩得来的要好的同学。有一次学校开运动会,儿子拿了10元零花钱,两瓶康师傅茶水饮料,一瓶送给他的同学,10元钱两个人平分。下午放学儿子拿着一块5毛钱的糖,舍不得吃,拿回来让我吃。还高兴滴说:“妈妈,我送给我同学一瓶饮料,还有5元钱,这是他送给我的糖,他说这块糖5元钱。”看着儿子手中价值5毛钱的糖,自己心里好笑又生气。
明明是5毛钱的东西,唉!这孩子一点心眼都没有。我和儿子一分为二吃完糖以后,我对儿子说:“儿子,你知道你同学给的这块糖多少钱吗?只有5毛钱,。你拿3元的饮料和5元钱,换了别人的5毛钱的糖。你的同学欺骗了你,今天妈妈给你5元钱,你看能买回多少块和这块一模一样的糖块。”第二天,儿子沮丧的对我说:“妈妈,那块糖真的只有5毛钱,我对他那么好,我同学怎么会骗我呢?”
我对儿子说:“人活在世界上,会接触到很多的人,你知道路遥之马力,日久见人心这句格言吧。你对他好了,他不一定对你真心。如果你知道这块糖的价格,他不会骗你的。你不要把别人想得那么好,也不要想得那么坏。你真心付出的,不一定有回报,就算你的同学,不给你一分钱的东西,妈妈心里高兴,但是,他不应该欺骗你对他的感情。”儿子听完我的话有些失落。是啊!人都是自私的,不要把别人想成和自己一样。吃亏并不是一件坏事,最起码你能看清楚他的嘴脸。
转眼间,儿子今年上初二了。他有时会问我奇怪的问题:“妈妈,你上学时,你们班的男同学,给你悄悄地递过纸条吗?你是怎样对待的?”看着儿子渐渐成熟的脸庞。我认真地对他说:“当然有啊,有人给你传纸条,说明你优秀。妈妈那时把学习看在第一位,其他的不考虑,别人给的纸条,我就当成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儿子似懂非懂。
儿子的声音渐渐地变粗了,身体慢慢地发育了。我靠近他,想亲近他。他会反感的把我推开,而且会怒吼道:“离我远点,你真烦人!看着他生气的样子,想骂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对儿子说:”我养了个白眼狼。“儿子会和我犟嘴说”“你才知道啊!我爸爸早就知道了!”唉,我只能瞪着他,无言以对。有时,他会直接把我抱起来,扔在床上,挠我痒痒,真是拿他没招。
有人说,生儿子是个敌人,带回来一个仇人。也有人说,儿子是前辈欠的债,这辈子他来讨债的人。不管是“敌人”还是“讨债的人”他是我的儿子,我们要尽我们的责任,不能嫌弃他。总有一天,他会懂的父母对他的爱。不管他走得多远,长到多大年龄,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是父母这辈子唯一的牵挂。时间会夺走我们的模样,甚至我们的生命。但是,有一种东西永远无法夺走,那就是血脉。
我和儿子,随着时间周旋着,依赖着,变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