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野鸽子在我家门前徘徊,小白兔面朝火光,坐在阳台上,看着远方。
摇晃的乌云拉扯着天幕,没有月亮,甚至连面都不曾露过。靠在栏杆上,看着黑夜的颜色,吐出阴影的火焰,我只身隐藏在这个夜晚。夜色中,仿佛看见爸爸吐出的白色的烟圈,听见妈妈永恒式的唠叨,就在远空,尽管会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
我想起,一直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是不是还在滴滴答答的响,爸爸或者是妈妈会不会又将它挂在窗前。让整个房间弥漫着分针,时针一圈一圈循环追逐着彼此的足迹的脚步声,间或传来分针停顿时的喘息声,弯着腰,扶着腿,等缓过一口气后。
继续向前走,它知道它不能停下来,前方还有时针等着它,等着它送来勇气,它不能让时针等的太久,不然会着急的。磕磕绊绊,终于追上了时针,看见时针熟悉的样子,分针顿时欣慰了,受再多的苦也值得,只要能看见时针继续向前走,只要能在呆在时针身边,哪怕一秒就好。爸爸妈妈,难道你们不就像那分针吗?分分钟钟奔波,分分钟钟劳累,只为让我在远方,一切安好。
在我面前,爸爸时常就像个小怨妇,向我诉说张家怎么样,抱怨李家又那样。有时候又像个小孩子,和我打成一片,完全没有一个家长的样子。每次做完一大锅杂汤,就开始要我们猜,他放了多少样,然后又说道:还是我做的饭好吃吧,特别是汤好喝,嗯,好喝。
吃过饭,他有嬉皮笑脸的说道:你洗碗,我给工钱。我有点哭笑不得,感觉他好像是大款,多有钱。妈妈严肃,经常绷着脸,也时常被爸爸逗得大笑。爸爸就是一活宝,整天碎碎念。
每次回家,看见妈妈的皱纹又多了很多,前额头的白头发很显眼的耷拉在耳边,妈妈真的老了。可是她的力气却还像使不完,每天不停的忙前忙后,像个陀螺。她不喜欢和一群妇女在一起,八卦这,八卦那。她觉得,少说话,多做事才是真理。
和我,她好像也没什么要说的,我们之间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在家,她总是扮演着威严者,就连老爸也要虚她三分。妈总说这个家总得要一个厉害者,就让她当个坏人,来管束我们,不然两个小孩再加上你爸这个大小孩非得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想想也是,家里什么都是管理的井井有条,爸爸落得个轻松,什么都不管,我们在人前人后都扮演着乖小孩,至少大家都这么说。妈妈的确有她的厉害之处。
最无奈的还是我的弟弟,从小他就是我的小跟屁虫。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是黏我。在家,他出奇的听我话,甚至常常帮我做这做那,就连爸妈有时候都请不动他,对于我的要求,他总是满足。
早上,他成了我的定时闹钟,只要我还没起来,他就在我房间耍无赖,折腾我,直到我起床。有时候他还扮演大哥哥的角色,我不舒服,他就把药配好,水倒好,放在面前,然后说道:乖,把药吃了哈,吃了,我给你找糖吃。我哭笑不得,吃了,果然他找来了糖。
夜空看不见,只能默念,远方,请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