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技术性知识一向颇不用心,当然对摄影技术也一样地心不在焉。虽然一上班就有机会接触相机,可是对于我来说,文字方面一直都不过关,就根本没有剩余精力移情别恋。
最早让我对照相感兴趣的是我的老家萧县的张祖军。他是我建立通讯组织时发展的一名金融系统通讯员。他常常约我小酌,纵论古今,臧否人物。当然谈的最多的还是照相。除了工作,他几乎把全部的业余时间都用在了摄影研究上,他媳妇说相机是他的命根子,衣服可以不买,但摄影器材是不能须臾或缺的。他手上除了正在使用的一部相机外,还有两部旧的。几次到他家,都见他在摆弄相机,自拍自洗自陶然,也发表了一些作品。张祖军为人正直善良,心底阳光,也许是爱屋及乌的原因吧,喜欢他的为人,也就喜欢上了他的爱好,于是就到教办室苏老师家借了一台傻瓜照相机,开始了所谓的研究。可是三分钟的热度过后,就把相机束之高阁了。
后来我的新单位买了一部摄录一体机和一部照相机,因为我曾经的职业缘故,这两件宝贝理所当然地交给了我使用管理。而我对这两件宝贝的最初态度就是把它珍藏起来。看看现在的所谓照相技术,想想几万元的设备交在我的手里多年来并没发挥多大作用,心中总不免愧疚,用领导的玩笑话说,那真叫资源浪费。
我不敢确认我在技术方面的素质低,我怕这种不自信的情绪影响到我的技术进步。看看人家的摄影作品,我如坠云雾,真不知道那些让人震撼、让人惊羡、让人浮想联翩的照片是怎么捣鼓出来的。同样拍晚会的照片,不和高手方家比,就与阿右旗的摄影师李和善相比,那都相形见拙得如同鸡鹤,一眼就能辨出优劣,人家的作品有深度有广度有高度,一张照片就能看出“昨夜一枝开”的寓意,或者“深山藏古寺”的深邃,恢宏的气势震撼人心,细腻的手法令人回味,读之,如品茗如把酒,如沐春风,如临桃花,心胸豁然,神情怡然。相比之下,自己的作品其实就是一张白纸几个人物或一个平面场景,苍白复苍白,平淡复平淡,容量小蕴含少,净是些表面的东西,看不出什么层次,也看不出照片背后的故事,只能给人留下一个“如此而已”的印象,而这种印象是所有能按下快门按钮的人都会留下的。
在个人空间里,我曾看到过煤新网的新闻总监罗建雄先生在群网交流的记录,罗总说:摄影的关键是用光。这句话让我激动了好一阵子,有一种“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心动。不就是用光吗?然而操作起来却不是那么简单,先不说对拍摄对象的理解把握方面的专业知识,光是对那些按钮们的联合操作方面的技术就让我手忙脚乱头昏脑胀。
摄影技术提不高我很不甘心。一年前我心血来潮,打开相机对照使用说明书从零开始学习,移动的静止的,顺光的逆光的,远景的特写的,强光下的夜景下的,几天之内,各种要领我练习了一遍,所有的按钮我操作了一遍,加之我深信“提高摄影技术不过千张”的经验之谈,醍醐灌顶般的灌输在心中酝酿了无限期待。然而,当把多天来凝思竭虑拍摄的影像输入电脑时,却是没有一张可爱,没有一张不在无情地打击我,多天来建立起来的信心被这短短的几分钟给击垮了。
我曾经寄希望于向李和善当面请教,我也曾期盼罗总来内蒙采风时弟兄俩促膝的顿悟。然而,就在我情趣高涨时,李和善总是忙,罗总呢,打了一个迂回,在陕甘宁绕了一圈就飞走了。沮丧之余,心想也罢,慢慢来吧。
然而那种顿悟抑或是慢慢来的渐进感觉一直没有来,在摄影方面的信心和技术原地踏步,这种现实的沮丧感一直困扰着我。
我曾不止一次地与安徽矿业的副总工许真理说过:“我们生活的时代,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掌握科学技术的人最容易实现个人价值。像我这种远离技术核心的人,都是边缘化的人”。但是,我明明知道修身齐国治天下离不开技术,却偏偏接受不了技术,这是信息时代叶公好龙式的虚伪,还是固步自封不思进取的惰性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