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我困在阁楼里,心愁神燎的在单人床上不停翻滚着文身。突然淡蓝色花纹的空调被裹着床头的一本书从床头缝隙滑落在地上,不知道是什么书,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流畅的滑落。我趴在地上,伸手将掉落床底的空调被拉了出来。床底下还躺着若干颗大小不一却黑的锃亮的老鼠屎,在空气里慢慢挥发着一股椒盐味。我拿起空调被走到窗台,打开铝合金窗,开始抖动空调被的灰尘。几片泡津到发青的茶叶不经意从我手里弹出随风一散飘落在隔壁家的院子里,正巧了隔壁院子里正好有一扫地的老太太。画面随着老太太的破口大骂草草插叙了几段茶叶飘落到她院子里的场景,提醒我这不是第一次。老太太借机将我们院里两缸碎石子搬去她门前铺路了,欺人太甚。我正想下阁楼跟她理论一番,比如说茶叶飘落是因为风向的原因什么的。大娘拦住了我,说老太太家有个很流氓的靠山隔三差五地就殴打这里的普通群众。
字里行间都是我不能动她们家,奇怪的是她家倚仗的臭流氓竟是个风姿卓越的女人。我反抗无效,被拖去协助铺路。我用铲子将堆满我们家石子的路挖了一个大坑,结果旁边的工人称赞了我,“还是年轻人有力啊,这么快就将坟坑挖出来了。”“坟坑?”我望过去,几个日妓打扮的女子站在坟头的雁檐屋下,头顶上有几串自然下垂灯火暗寂的红灯笼。她们看见我后,走进了屋子里,黑灯瞎火的屋落变成一条光明大道,鞭炮声里驶出一辆载有一位新娘的婚车。新娘在阳光底下凤冠霞帔,走进老太太家即刻是一身白洗。我拿着锹冲进老太太家,捣乱似的冲屋里一位老爷爷喊,“我是刚挖了坟地来的,你们都不请杯喜酒迎迎。”“我真的刚挖过坟坑,看看这锹上的石灰和黑泥,没准你们祖宗的肉骨就烂在里头化作养分呢”。不知不觉我已冲进了老爷爷的房间,看见坐在那,浮肿的脸上露出浅浅笑意的人,我失措丢了锹,没来由挂着泪从梦里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