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如影,水如镜。一轮清月照无眠,马溪如故吟。鬓已霜,人已苍。多少往事梦中飞,素心亦未改。
马溪是流经我们村的一条小溪,方言称坑。它发源于我们村的最高峰双尖峰。马溪蜿蜒曲折,婀娜多姿,流过我家门前时画出一道美丽的圆弧;先民们为了引水灌溉,又在小溪上筑起一道小水坝。由于水坝的堵截和水流的冲涮,坝上和坝下形都成了水潭。水潭中曾经是游鱼如梭,光影斑驳。这些零零星星的水潭,承载着我童年的朴素的欢乐和梦想,也给村民们的日常生活带来了众多的便利。
山为百花山。百花山风景秀丽,巍峨陡峻,山中的百花寺高大庄严。百花山盛产一种花纹奇异,形态万千的石头。站在百花山最高峰望海尖上,天气清朗时能看到大海;是我们镇里的最高峰。我年少时因喜欢山上的石头,曾用一根旧钢锯条,徒手加工成数个印章石,然后自己动手,刻上自己的名字。这也许是我后来喜欢篆刻的一种因缘吧。
马溪、双尖峰、百花山也许已经历过数亿年的风雨,并将地久天长。人类在它们面前只不过是昙花一现,惊鸿一瞥。但当我们与它们相遇时,这憨厚的山,这灵动的水还是养育了这一方乡亲,引起了我无数的遐思和绵长的乡愁。
老子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马溪的水也一样,总是那么真真切切、亲亲切切,伴着我长大,滋润着我的心田。洪水来临时,马溪有了水坝的落差,水声如雷,咆哮着奔向大海。这水声仿佛在警示人们切勿靠近。雨过天晴时,溪水转清,水声如歌如诉,这是嬉水的好时机,也是马溪最婉约动人的时候。在旱季,溪水不丰,水声低吟轻柔,悦耳动听。真可谓是:青山有韵千年画,流水无弦万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