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是一个落寞的游者,与故乡定格成了一幅了望的风景,我歇斯底里的思念,那些山,那些水,那些人,那些被风干的往事……在我的内心里翻涌,可我却总没有勇气回去;我只有在这里不停的张望,回望,望眼欲穿!
几声公鸡的鸣叫,打破了村庄酣睡的美梦,炊烟飘摇而起,一点点将整个村庄环绕在一幅梦的美境里,喷香的农家饭过后,人们便开始了一天的辛劳,这方土地,以它坚实的脊梁吸引着我的父辈们不停的为它劳作,为它而心甘情愿,将汗水抛洒。数十年如一日,炙烈的太阳黝黑了父亲的脸庞,山野的风吹白了母亲两鬓的黑发,而我,却在这里,在故乡之外的另一个时空,把思念的线越拉越长。
我不敢回想当年我是怎么走出村庄的,一辆破旧的公车,几个断肠的人儿,当年,在村口,我拉着母亲的手,怎么也不愿松开,我不忍看母亲揪心的疼痛,难以割舍,不愿放手。车终是起动了,身后是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而我几欲昏厥。
多年以后,我曾经为自己的选择深深自责,或许这样与年老的父母实在有些残忍,他们毕竟养育了我。我在远方,又给他们徒增了许多牵挂,而与我,我唯有如此,才能救治受伤的心灵,我为爱而选择了远方;我再也不能面对的是世俗婚姻悲剧里,残忍的杀戮,我怕那血腥,那叫骂,那点点滴滴几乎能将我的灵魂摧垮。
我无法鄙薄父辈的处世之态,更不能评判他们孰是孰非,我试着改变过,但未能改变,改变不了的只能留给历史,而他们依然那样活着,厮打着,甚至拿了命纠缠在一起,继续走着他们的残生,而我,又能说什么呢?
一个人在天涯,无论忧伤或是寂寞,甚至病痛,我依然告诉他们,一切还好,我知道,我不能带给他们任何的担忧,我告诉他们,我过得很幸福,夫君疼爱,孩子健康,工作顺心,也许,这也是我对他们最大的安慰了吧!
又是梦来,我看到,父亲拖着伛偻的身子,还在田间奔忙……母亲了望的身影还在村口……我猛然被惊醒,胸口一阵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