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
五月的梅州,阳光灿烂,雨水清凉,风儿带起娇柔的柳枝,空气中蕴含着淡淡的花香。
下课路过钟楼,抬头看最顶端的钟表上,那秒针正尽职的一秒一秒向前走着。
嗯,很快的,我们会见面,我说过,我会在天蓝蓝的地方,停留着等你!
荫影
暮春的嘉园,温度不亚于我们家乡的盛夏。校道浓密的紫荆树叶遮住了阳光,在下面投下一道荫影,我们便行走在这荫影中,很多同学都行走在这荫影中!
旁边的晓波忽然一声狼嚎,我们都转过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个曼妙的身影,撑着一把蓝色的伞,从旁边飘过。晓波的目光还没有收回来,我们却都自觉的离他远了些,向其他人表明我们其实并不认识他。
嘉园很一般,但即使在这最不入流的学校里,也还有着优秀的女孩,无论是样貌还是品行。
你说我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一定要告诉你。我说不可能。
你不知道在我心里,拥有了你,便拥有了整个世界!
蚊子
夜深人静,室友们都已悄悄的熟睡,只有像我这种夜间生物,此刻是最活跃的时候,同样活跃的,还有蚊子!
早在银川打工的时候,我就对这一种族的恐怖有了深刻的认识,然而在这南国,它们进化的似乎更彻底一些。
周围的蚊子们盘旋着,留恋着我身上的血液。我一手拿着电蚊拍,一手给你发信息:我正在被蚊子虐待。你让我买点花露水喷上。
我开心的笑了,被你关心的感觉真好!
窗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喜欢坐在靠窗子的位置,因为那里最容易让梦飞翔。
透过有限的视窗,去审视无限的天地,原来在宇宙间我们是这么的渺小。
讲台上老师的嘴在动,我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却不知道他在讲什么;扭头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志荣说看见蓝天白云就有逃课的冲动,我赞同。
从来都不是好孩子。
你说我是傻瓜,因为在很多的女孩中只看见了你;我说能在很多的女孩中发现你,是最无憾的事情!
琵琶语
看《八月未央》的时候,耳朵里飘进《琵琶语》的优美旋律。记得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是在末谣的听心轩内,只是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悄悄地合上书,便只剩下那一抹余韵在飘扬。
曾经相与花林醉,忆梦千年永相随。
他们说《琵琶语》唱的是江南的凄美,我想到的却是此刻的北国,应该是繁华落去锦绣千堆。
那个时候,最喜欢看的,便是在你身边落英纷飞。
离家的前天,整理房间,无意间发现了高三时的日记本。
停下手上的工作翻开时,才知道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其实一直都没有遗忘过。
里面有这样几句话:时间是一根铁鞭,生命是一树繁花,一朵一朵的击落,等到击完的时候,把满地残红踏入泥沙。
而我把那满地残红都收进了日记本。
因为那每一瓣,都沾有你的味道!
雨
清晨醒来,听见窗外雨滴击打玻璃的声音,方知道又在下雨。对于处在亚热带季风气候的梅州来说,下雨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更何况秋季本来就是多雨的季节。
窗外的树木在雨中显得更加的苍翠,即使现在已经是深秋,虽也有“无边落木萧萧下”的孤寂,却也有“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朦胧。
撑着那把蓝色的天堂伞漫步在雨中,秋风中夹杂着些许的凉意。伸出手,让几滴雨落在手上,雨水流过皮肤的感觉,像是你温柔的抚摸。
原来秋天,也是个尽惹相思的季节么?在这个秋雨绵绵的早上,遥想起远方的你,是否也在看同样的雨?
背影
宿舍的外面,便是小卖部。开店的老板很有生意头脑,每在一日三餐之时,便会在门口摆一张桌子,卖一些腌面炒粉什么的,因而便引得不少同学在此驻足停留。
小摊位正对着宿舍的窗户,相距不足五米远。我的书桌恰好靠着窗户,因着地利的缘故,捷哥常常搬张椅子坐在我的旁边,透过窗子,打量着外面来往行经的美女。偶尔会发出一声兴奋的呼声:“哇,美腿!”便会引得一群狼性大发的室友们齐聚窗口,群相观之。
这种情况往往并不会持续太久,伴随着荣儿的一声口哨,舍友们便以无可比拟的速度,迅速隐没。等窗外的美女听到口哨回过头来时,看到的便是显得空荡荡的窗口,还有来不及撤离的捷哥侧着身子,指着我大义凛然状:军利哥,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猥琐?
我低头无言,对于捷哥的无耻早已经有了免疫力。
其实更多时候,窗外的美女即使听到口哨声也不会回头,我也偶尔会扫上一眼,诚然真有不少养眼的曼妙背影,却不会在眼中停留太久。因为此刻脑海中浮现的,只有你的影子,穿着黑白相间的衣服,像一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课桌文化
在教室的课桌或者墙壁上,总会有一些令人哭笑不得却又让人感触至深的话语,或是一个字,或是几个词,或是两行句子。有人把它们谓之为课桌文化。
课桌文化的来源已无从考究,不过在我想来,多半是起于鲁迅先生在三味书屋刻得那个“早”字了。我是无志于探究它的起源的,只是抱着一份淡然的心态,用无谓的目光去看那些被前人留下的文字。
宽厚肩膀(多宽多厚?),手指干净而修长(九阴白骨爪?),笑声像大海(好恐怖!),眼神里有阳光(眼珠是太阳……),我想象的你一定是这样(你见鬼了!)。本是一个怀春少女的美好愿望,终是被后面的注释吐槽的不伦不类。
午夜的窗外,可有你大海深处,蔚蓝色的安眠?沉睡吧,如同一棵树飞旋呃落叶。诚实说我并没搞明白这段话说的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心头泛起那丝莫名惆怅。
有人跟我说过,文字都是很伤感的。也许吧!然终有那么一句话,却是让我忘却这千般杂绪,遥想起远方的你:那些允许任性的年代,叫青春。
而在这个允许任性的年代里,我遇见了你。
穿背心的女孩
昨天晚上去跑步时,无意间看到前面的跑道上有个穿着背心的女孩,长长的马尾辫垂在脑后,随着跑步的动作左右晃动。尽管灯光昏暗,然这女孩,却是给我一种惊艳的感觉:原来有的女孩穿背心,竟是那般的英姿飒爽。
从她的身边跑过时,似乎有隐约的暗香传来,抑或仅仅是我的心理作用?而我终是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
还记得当初去跑步,是想着可以有一段浪漫的邂逅。而今一个月过去,浪漫的邂逅没有遇到,却是喜欢上了跑步。末谣说这是意外之喜。
等第二圈跑过来,跑道上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心中并没有太多的遗憾,这一生我们都会碰上太多的过客,而能一辈子陪着自己走下去的却不多。
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假如世界末日只剩下最后一分钟个,只允许你对我说三个字,你会说什么?
你说“很高兴!”很高兴这一生认识了你,很高兴陪你走到了世界的尽头。我说“我还在!”即便是世界末日,我也还在你的身边。
落叶
傍晚去吃饭,路过周溪河时有阵风吹来,两岸树上的叶子便纷纷落下,像满天飞舞的蝴蝶,落入水中荡起阵阵涟漪。虽然现在是春天。
南国和北方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南国四季都有叶落,也四季都有新叶长出来,只是春天新旧叶子变幻的更明显一些。
对于树叶,总有种难以言说的喜爱,以至于自己的网名,笔名中都含有”叶“字,甚至写学年论文,也是去探究宋韵中的枫叶物语。
现在委实想不起来,起初是源于什么而喜欢落叶的,或许是因为那份独特的平凡吧。说平凡是因为这世上有太多的叶子,即便是同一棵树上也有无数的叶子;说它独特是因为这世上太多的叶子中却从来没有两片相同的,每片树叶的正反两面都记载着自己独一无二的故事。这也便是我的追求了。这世上有太多的人,但是只有一个我。
曾经第一个网名叫凡叶,你伸手从纷飞的落叶中抓住一片问我:这是不是你?我摇头:不是。因为那片叶子被你拿在手里,就不再是凡叶了。
梦
很久未曾做过梦了。似乎从很久很久以前,我便失去了做梦的能力,每天晚上上床闭眼,再睁开眼时便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一夜就这么过去。
有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事实并非如此。我曾向整个世界说过:“想你,在经意间和不经意间!”抚琴把这句话翻译过来,说时时刻刻都在想你。是啊,时时刻刻都在想念,只为梦中片刻的相见。
还有人说没有欲望的人是不会做梦的。我却不是什么圣人,而是有着太多太多欲望的红尘俗人,即便有天真的看破红尘,也是不忍舍弃这红尘,因为这滚滚红尘中,还有一个你……
木棉花
三月的某天早晨,上课路过宿舍前面的草坪,看到草地上遍布一地的残红,仿佛无数朵燃烧的火焰在那里跳跃。仔细看去,却是昨夜梦里落下的木棉。
抬头看向枝头,又是无数火红的灯笼挂在枝桠间,那是还没舍得离开木棉树的花朵。木棉花有点像我们家乡的杏树,都是先开花然后才长出叶子;不同的是木棉花不像杏花那般花团锦簇。就那样孤零零的挂在枝头,虽则少了一些绚烂,却也多了一些担当。
等下课再次经过那里时,发现那一地的残红不知被何人聚集在一起,摆成两颗贴在一起的心形,引得不少具有浪漫情怀的少女拍照留念。
曾看过前人写木棉花的两句诗:岁岁年年五岭间,北人无路望朱颜。
我终是不愿去苟同前人的,所以从纷纷的花朵中拾取一枚。等到了天蓝蓝,草青青的地方,我把它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