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何人行行复停停,月下枯骨裹红衣,一回头青色眸里,百鬼夜行,引迷途者向西去,削其骨为笛,笙歌起。
——引子
幼年时期,被父母寄养在景德镇鸣山的外婆家中。常听老人家们讲些牛鬼蛇神的故事,如今只觉得好笑,当年却深信不疑。
在鸣山有一个古老的传说,说是在离鸣山不远的左巷是绝对不得靠近的地方,因为在民国时期,一烟花女子在这儿含冤而死。冤气使那里寸春不生,三更半夜时还能听见女人的悲歌,女子生死前一袭红衣,留下书信,挚要杀光所有人。人们见罢纷纷搬家逃巷,使左巷空无一人,成了一座空巷。
年幼的惊心,年长的不信。
忽有一日,伙伴中最大的K对我们说,今天去探险吧!众人纷疑,去哪?K弯眉一笑道,左巷。一时间听罢,赞声与迟疑声一并齐发。
但有些出于面子又改变主意,算了,我还是去吧。有人这样说。最终小众服以大众,倒也得了一个“保护你到底”的优待。
步行至左巷,果真是荒草萋萋,没有人烟,静得吓人,我躲在K的身后大气不敢出。
眼前的景象像极了“天灾之后”,瓦砾、枯树、阴影…K指着斜前方一座灰楼说,那个女人听说就死在那里,进去。说罢便走,眼望灰楼中阴森可怖,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我竟瞧见窗内有一袭红衣!
哥…哥,别进去了。我胆怯了,扯着K不动了,K笑着拍拍我,别怕,拉着我。见此,我也无话可讲,只有随着进去了,庆幸前有K后有众。
里面没有光,十分阴冷,尘埃迷漫,更甚者,是里面仍有存有一些破败的装设,或是女子生前的东西玩意。一楼还有日光,便多转了会儿,Z低头看了看表,便对K说,到时候了,上楼吧!我忙低头看表,正是日暮,脑忽有老人们一句话,日暮时分,百鬼皆放禁。
我又跟着K上楼,我感觉K也有些怕了,台阶的老旧发出可怖的声音,二楼一片凄黑,我只能看见K的黑影。
进入一个房间后,所有人都不吭声了,我看见窗口一块破布红帘在飘荡,想必那便是我所见的“红衣”了。突然,后方的A大叫一声,身为领头的K马上转身向后奔去,众人随之,只有我愣在原地。
当我回过神来时,只留我一人孤立在这冥楼中,我大叫K的名字却无人回应,我的身体渗出水份,那是冷汗,我茫然无措。
我听见了脚步声!夹着点点笑声,毛骨悚然,那“人”突然发出声音,快走了,站那干嘛?是K!我欣喜地回头,对上K的笑脸,可突然,我看见K的衣襟上有一杂炽红花,反常!猛然又忆起奶奶说,不净的女子冤死后,化为厉鬼向人索命,因为只剩下一堆骨头,所以要用人皮伪装自己。我向后退去大叫,滚开!那个K疑惑道,怎么了?
我绕开“他”拼命的跑,“他”也在后穷追不舍。跑了几圈,我已力竭了,但大门近在咫尺,我使尽全力跑出了鬼楼。左巷不知什么时候起了迷雾。Z见我如此,他将我们带回了鸣山。
回家后,我大病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