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怀揣着焦虑与失望,转身走向春光明媚,独一无二的木屋。停止在鞋履刚刚印下的印记前。我回头——是它的嘎吱声,是它呼唤我的声音。
北星衬月照南松,离离青萍旧枯荣。生命途径的绚烂如溪水淙淙,我们去或不去,被封七府起舞的两岸青草永远郁郁葱葱,而青草永远包围着一栋木屋。
奶奶的,木屋极为破旧,但三月时的木屋像半涩的青梅泡了酒,。半数花雨似落非落的摇晃在枝头。春丝络成纵横交错缠绕的网,尚稚嫩的纤细树梢攀着它融入三月阳春,款款暗香地垂下一瓣纯白。
三月的一切都是青涩的,偏偏染上昳丽的纯,一如浅褐色的纤细树枝,足以支撑一只鸟儿正落脚的白玉兰:笨拙而又惊艳的开放,或许是四季开始新的轮回的最好选择。在岁月里,一次又一次的将我攻陷在奶奶如同白玉兰的温柔之中,。我知晓,用白玉兰比喻她,难免落了俗,他的世界干净透亮而简单,在我贫穷的想象力下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喻体,也许她的爱便是笨拙而又惊艳的开放罢了,他是第一个愿意触碰我的内心世界,愿意驱散凛冬,护我星河长明之人,我愿永远在她身边。
正所谓“春眠”,我愿认它是四季的眼,在笼着未消冰雪下的朦胧,睡着比醒着更好,临摹春的面容,他在蛰伏生机的土地下入了昆虫的梦,在晨光渐暖的窗栏旁勾勒形状,在我尚未睁眼时勾来一缕清风,一切都在睡梦中率揭露出了它的征兆,一切都在万事俱备的安详里蓄势待发。。因为慵懒又昏昏欲睡的春眠下,蕴藏了太多的生机勃勃,才使得春日来得温柔却不显得乏味,才使得我不遗余力地写下对它的赞歌,正如我永不知晓奶奶的举动下藏着多少细节,正如我永不知晓奶奶的眼眸中蕴着多少深情。而今,我将它娓娓道来,发现了春在破晓前孜孜不倦埋下的伏笔。
正所谓春眠,我愿认他是千万个幻想与现实的相连。我走过漫山遍野的青草一梦里。盛大灿烂的鲜艳。春草开的是未染色的雏菊,我躺卧在床上,雨下的连绵,奶奶坐在床边给我讲述老一辈的故事,光映在她的脸上,一时间我竟不知是他的光还是太阳的光,她是虚怀若谷的谦逊和冷暖相宜的交流,我愿永远追随她。
正所谓春眠,我愿认她为四季的首联和尾联,若我沦陷在长梦中,不复醒来。春也就失去了它的存在。当我将四季的美好,在这次梦境中一并回味了,让春风带走了,且让他带着回忆于这一年再走一遭。让我重新从青涩的姿态,迎接同样情色又满怀期待的季节。春岁岁永不老,我亦如此,所以我是否也能如他一样在梦醒来之后,辗弃往年的悲伤与烦恼,让春丝并着始终如一的洒脱,绽开初春的第一抹绚烂?
尽管春攀着生命的枝头来得如此温柔,时间依旧带着它,若是去年冬雪给你带来了太多的愁,皆是过往千秋,此番春眠未醒,留下的更多的是绿满长柳。
从前我以为是三月,带给这懂栋破旧不堪、满是腐朽味的木屋一丝生机,直到我跪在那座冰冷的墓前,那即将离去的三月,才告诉我那栋木屋,所有的生气都是奶奶无偿的馈赠
其实也没有那么糟,奶奶葬在了那山花烂漫的三月,没有刺骨的寒风侵蚀他被病魔摧残的身体。她一心向往的只是这自由的夜行,去到一切心魂的由衷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