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是一部震撼人心的巨著。读懂了它,你也就读懂了整个人生。
——题记
小时候的记忆里,父亲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总记得你说:“那时候,你总喜欢搂着我脖子睡。经常弄得我早上半边脖子疼。”母亲也酸酸地补充了一句:“所以,你小时候就爱粘着你老爸,做什么事都跟着,像一个小尾巴,甩也甩不掉。”你就爽朗自豪地大笑起来,又回忆了几件趣事,然后就轻轻地揪了一下我的耳朵。“你小时候可调皮了,记得有一年,我骑车去送货,你和你妈妈坐在车上。也怪我当时没拔下车钥匙,你这小家伙把脚一蹬,踢在油门上,车就开走了。幸好当时路上没什么车,把你妈妈都吓急了……”
后来的记忆里,父亲是一个沧桑的背影。
小学六年,我对你的印象就是忙碌的早出晚归,常常出差就是一两天。也有你存在的记忆碎片,但都是糊模不清了。依稀觉得你好像更容易生气一些。
从六年级到七年级,你变得更忙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留给我回忆的是分别时,你日渐疲惫的背影,眼底下淡淡的黑痕和对我语重心长的叮嘱。
总以为姐姐已经成年,你可以歇一口气。而我又进入初中,我不知道在无数个工作到凌晨的夜里,你是怎么挺过去的?
今年春节,你回来得很晚,我都没来得及端详你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父亲,你就又要走了。母亲让我给她看一看有没有新冒出来的银丝,你一边吐糟她爱美,又一边默默心疼她的身体,我又何尝不是?那一晚,你弯下腰,低着头,为我系鞋带。我就借着昏暗的月光,看见了你的几绺短短的白发,参差不齐地藏在黑发里,它们刺痛了我的灵魂。原来,父亲也是会老的。
为我开完家长会,你也要离开了吧?其实,我一直有答案,却一直不敢问。因为,我害怕分别,害怕失去。开家长会的那天,你开车送我去学校。我和母亲并肩走在前面,你默默跟在后面。家长会结束,母亲嘱咐了我几句。我坐在你刚刚坐过的位置上,看着你们,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班主任安排完事项,我慢吞吞地下楼,看着熟悉的校园,心却高兴不起来。
我刚走到楼道口,一抬眼,却看见母亲气喘吁吁地上楼来,我既吃惊又喜悦。她说:“你爸爸在楼下,你再去和他说几句吧。”我马上跑着下去,在一片乌泱泱的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你挺立在树下。你那天好像格外温暖,如春风般慈爱地看着我,你宽厚的手掌在我头上轻轻拍了两下,温声细语地对我说:“在学校里,吃好穿好,把学习搞好,有时间就和我打电话……”
看着你的身影渐行渐远,我有几分惆怅,几分心酸。我不知道,每次的离别为何这般沉重;我也读不懂,你的工作为何这么辛苦……虽然,你是我最读不懂的人,但来日方长,我一定会读懂你的世界,你的酸甜苦辣,你的喜怒哀乐!
现在,我懂得你深爱着这个家,也深爱着我,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