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一开始,夏天便来到了。
当那个流光溢彩的夏天迈着轻盈的步伐飘然而至。在这所带着古老气息的中学里,北纬的太阳总是激情的卖弄她那多情的臂膀,有恃无恐的直扑向行走于校园的年轻的人们。
他们带着生硬的热情等待停留在冰冷的陌生中的同伴,在炙热的空气中,用笔直的躯干书写高中阶段最为难忘的时刻,也犹记当时无情的领导是用怎样“人性”的条幅“激励”着他们,记忆中最深刻的就是“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
时间的迷宫里居住着多少死去的事物与活着的景象,它们像那些蝴蝶一样舞动着。她,就是在那些日子里有头无尾的游荡着,也碰撞着周围空气里低劣的尘埃,从此晕出一朵花,娇艳的盛开。
她认识很多人,都在她们的班级里。似乎那儿的每一位都有让人不可预期的潜力,无限的压力让她无从憩息。她依旧怀念,怀念从前的课堂,那些坐满她可爱的朋友的教室……
生命中总有那么多数不尽的缘分,比如说,她和她的第一位高中朋友。比如说,她爱叫她男男,说是和她的沫沫很像呢!比如说,她通过男男又认识了一位和明星有一样名字的人。男男叫她欢子,她也叫她欢子。每叫一次,她就在心底咯咯的笑。多奇怪的名字啊,她说。比如说,男男走后,她和欢子成了朋友,很要好的那种。
少女的梦幻总是在无情的现实中被残酷的捏碎,消逝得无影无踪。她在她们的教室留下那么多的欢乐的泪水之后,又在粉刷匠比白色还白的白刷子中被彻底湮灭。老师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老师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老师说,“我们不要落泪拥抱。”所以,我们很听话的用了一年的时间来彼此说再见。又很奇怪的被缘分拉在了一起,只是剩下的点头与微笑没有了当初的亲昵。
她在重缝与离别的缝隙间思索,老师用充满悲伤的脸和我们说再见,又转身用欢快的心去迎接新生。这该是一种怎样尖锐的矛盾啊!她嬉说,老师们是不是都人格分裂啊。想着想着,她笑了,“咯咯咯咯……!”
这个故事的结局,被这个飘飞的夏天捎的无踪无际……
(二)属于冬季
冬,又来了吧!南国的冬,却温和依旧。
在梦的转角,我听见风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像极了北风呼呼的狂傲,虐杀了我徜徉的诙谐,委地的旖旎。远处清脆的吉他青春的欢唱,忘却了被时光抹杀的辉煌。
自行车的车轱辘悠悠的向前,也在偶尔遇到坑坑洼洼的时候陶醉的颠簸或吱呀有声。车上的人儿,轻快地哼着歌,大声的说些玩笑,然后看被呵出的气像偷吃了仙药的嫦娥,翩翩而舞,这些,都是曾经的冬季,我们掷地有声的过往。
冬,总是要下雪的吧,尤其在这个极少见雪的地方,它就成了我们满心的期盼。所以,当凛冽的寒风夹着六瓣的晶花飘扬而至的时候,内心的呐喊是超越了分贝的欣悦的!
早起的时候,新的银色灼伤了我的眸子,亮眼的洁白让人的心灵都圣洁了。但雪,终是停了。干燥的空气却让人无所适从,像独个的蚂蚁迷失在深林里,回不了家。失去了上帝的庇荫,在皑皑的白雪也要被践踏的一无是处,然后彻底消失,就像从不存在过的随波逐流,赤裸裸的印证了那句:终究是这个世界弄脏了洁白的雪。
略有技术的摆弄后,疏松的雪地也会形成一大片的明镜般的冰镜,晶莹剔透,这可不容我胡诌的,只有亲身体验,我才敢如是的说。所以,那天,在我被幸福与“欺骗”同时弥漫的时候,只有选择微笑,不,应该是大笑,或许疯笑还能更确切些的。
我是被拖着并蒙着眼睛带到冰镜中央的,在得以重见天日的时候,我满眼都是无法形容的惊讶。只是很快,惊悚就彻底取代了惊讶之感。我还不禁惋惜的望着那群将我绊倒的始作俑者们。这神圣的冰雪世界竟被我们毁得面目全非了还恬不知耻的纵情欢笑。只因为,我们都年轻,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挥霍无度而已。
现在,窗外的树依然绿着,更讽刺的是,好像绿得更发可爱了,没有雪了,没有欢笑了,没有青春了。冬,真的只剩下北风肆虐的怒号,疯狂的侵遍我单薄的衣衫,见不到六瓣的雪了,倏地,泪落在脸庞凝结成冰。雪,真的是它,真的!
街,车轱辘吱呀向前,悠悠地避开了那些隆起的石块,静静的向前,和谐的画面映得人眼睛生疼。呵出的白雾依旧婉转盘旋,这一年的冬,又来了吧!
属于冬季,依旧在;属于冬季的我们,依旧在;属于冬季的我们的故事,依旧在。只是,他们将凝结于琥珀之中,光彩鲜艳的呈现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