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的经历很短,但却很真实、很感人。说它真实,是因为这是一件极具烟火气的一段经历;说它感人,是因为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给予你的确实家人般的温暖。
还是在石家庄柏林南路,时间时间是1996年临近春节。在那个建材门市的街边摆着许多小摊儿,摊贩们混杂着各阶层的人们,有为生计奔波不得不为之的,有为了丰富退休生活而故意从之的,又为了了却买卖情结而精心做之的,但充满的是市井烟火,是底层快乐。
其中一个大婶儿是卖服装的,摊儿很小,只有那么几十件,而且都是底层劳动人民的常用服装,与其说是经营买卖,不如说是打发时光,卖的好的话也赚不了几个钱,更何况买的人也不多。
闲谈中,她得知我春节需要值班不能回家,她只说了句:“你不回老家,初一,我给你包饺子吃。”
说得那么自然,而又表现得风轻云淡。我没有放在心上,也不敢有这个奢望。整个城市我都是陌生的,只有单薄的不能在单薄的梦想跟随着我。
大年初一,我还没有起床就听到了敲门声。当我把门打开时没有见到人,只看见在防盗栅栏和们之间的缝隙端端正正放着一个饭盒,我拿起来,是热热的。打开盖子,里面是热气腾腾的水饺。
整整一饭盒水饺被我吃得干干净净,和着眼泪,我清楚地知道在这个人海茫茫的大都市,我有了一个家。
然而,大婶儿再也没有去门前摆摊儿,我也再没有见过她,我向周围的人问起她,他们都是摇头。只有那饭盒真实地摆在那儿,还有那水饺的味道至今让我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