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现在的年轻人想象:我们小的时候,也就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经济匮乏、生活单调,孩子们能有什么好玩的?!其实我们小时候玩的东西还是挺多的。比如爬墙上树、弹弓打鸟,滚铁环、拍画片、抄(chua)杏核、砸阎王,弹球、撞拐、放风筝、滑冰车等等还有许多许多,都是我们男孩子常玩的。其中“抽陀螺”算是我记忆中挺喜欢的一种,有一阵子还挺痴迷。
我们这个地区,把陀螺也叫“挨打疙瘩”。那个时候和现在孩子们截然不同的,凡是玩的,基本都是靠自己动手去找、去做,大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给钱的,家里也没有玩的开销能力。在十岁出头,我就彰显出“内秀”的天赋了,玩的东西,做的总是有模有样的。比如我做的手枪,简直就能“以假乱真”了。哈哈!有点吹牛了吧?反正像做陀螺这样简单的活,我还是手到擒来的。
那时候,我家附近的火柴厂制造火柴时,会剩下没用的木轴,处理给工人或居民当柴烧。木轴一尺多长,有粗有细,便是我们做陀螺的好材料了。把木轴切割成陀螺需要的长短,就用削铅笔的小刀,先把一头削尖,削好后,再在另一头转圈削出两道棱。然后在尖部挖出一个小窝,找一个稍大一点的金属滚珠砸进窝里面,最后用砂纸打磨光滑,陀螺基本就成了。
做陀螺看似简单,其实也是有一定的技术含量的。一是尖的部分越短越好,这样它的重心才会低,转速快、不易倒。二是尖部一定在正中心,这样陀螺的平衡就好,转的时间就会长。如果再在陀螺的表面上涂上色彩、或贴上彩纸,那陀螺转起来是非常好看的。
陀螺的大小,要看木轴的粗细来决定。我就曾用一粗木轴做了一个直径有十五公分的大陀螺,抱出去玩,谁也不敢和我碰撞。其实,做陀螺的材料最好是硬杂木,分量重、重心低。木轴是椴木的,比较轻,但容易做,一般也就凑合了。
做抽陀螺的鞭子也挺简单,要找一根稍粗一点的木棍或竹棍,再用麻绳或布条像编女孩小辫那样编成鞭绳,关键是鞭梢越细结实越好,这样抽的才能准确、响声清脆。由于我做的好、精致,所以一些小伙伴总是找我来帮着做。记得还有一妈妈领着孩子来求我:小哥哥也给我们做一个吧。哈哈!是不是那时候我应该表现出点傲慢来啊?
玩陀螺的时候,先用鞭绳缠在陀螺上,左手轻轻地把陀螺按在地上,右手瞬间将鞭子抽离开陀螺,陀螺就旋转起来了。玩陀螺也需要有一些技巧的,当然抽的点要精准是首要的。比较难的是抽得陀螺飞速旋转而它在原地基本不动。
玩的花样也是挺多的:在地上画一个圈,两个人在里边抽着两个陀螺相互冲撞,谁的陀螺被撞出圈或被自己抽出圈,就是输了;或在一边画上起跑线,远处再画上终点线,一声号令,两个或更多的人从起跑线抽着陀螺出发,最先到达终点的就是赢者。
抽陀螺最有意思的是在冬天的冰面上,陀螺旋转的时间很长。市第三中学的后面是新开河,等冬天的冰面冻好以后,下学了,我们就经常跑到那儿玩陀螺。公园的湖面宽阔、平整,虽然远点,我们也常去。
有时候,我们一群人一起发力抽,一齐停,看谁的陀螺转的时间最长谁就算赢。有时候比赛抽着陀螺赛跑,大家摔得七零八落的,爬起来继续抽、继续跑,有时就摔成一堆,有时一个个故意摞上去压在一起,那个闹啊!那个乐啊!等玩累了、玩够了,摘下帽子,头上腾腾地冒着蒸汽,互相看着笑,是我们最惬意、最满足的时候。
这样的事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但每当回想起,还会不禁地笑起来,还会留恋起当时的激情。现在,孩子们很少有玩陀螺的了。有时,我在公园、广场还会看到有的老年人作为健身活动在玩抽陀螺,总会感到很亲切,他们也是重拾童年的记忆吧?有时我在想,如果真的可以穿越的话,我宁愿回到那个时候,虽然穷点,但那份轻松、自在,那份闹腾、乐呵,现在是体会不到了。
(原创作者:老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