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意识催眠
谷雨曾经这样想:在爱上纯华的那段日子里,自己是不是被意识催眠了?纯华的音容笑貌如刀刻在心上一般,就如今天这样,时间似乎过得太慢,今天纯华在学校,但谷雨见不到他。
事实是如此的痛苦。纯华,你知道吗?
听着忧伤的音乐《老人与海》:海的爱太深,时间太浅,爱你的心怎能搁浅;泛黄的世界一点一点随风飘远,冬季的雪白色了你我的情人节。
海的那边还是海,路的那边还是路,谷雨的世界那边还是纯华。
多希望纯华在某天能够踏歌而来:你可知道我心碎过几回?你是谁,你是我最爱的人,你是我最亲的人,你是我最想要过一辈子的人,我为你心憔悴。
无所事事,可又无法入睡。删减清理这文件里的轻音乐,有些不知名的音乐,即使当时听到有心动的感觉,但因不知名,所以毫不犹豫丢弃。
她忽然惊慌地意识到:在纯华的眼里、心里,她是否就如同一首不知名的歌,即使当时有心动的感觉,但转眼、转身就成为陌路呢?因为不知名,他仅仅把她当成了一张大众脸呢?那无数个炙热、温暖、宠溺的目光仅仅只是幻觉呢?
她一直在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会过去的,这只是暂时的,自己不是真心的,自己只是短暂的迷恋。可是,无数个日子,她为见不着他而黯然神伤。她也不了解自己了,分不清自己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今天在午休时,突然在悲伤中醒来,脑袋昏昏沉沉。这时,谷雨响起缝纫机处那位阿姨的女儿:纯洁无瑕的脸上,一双漂亮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可爱极了。
谷雨突然傻傻笑了起来:如果将来生的是女儿的话,眼睛一定不能像纯华,要像自己有着一对明澈的大眼睛;如果是儿子,那要像纯华有一双犀利单眼皮的双目,谷雨最爱的也是他的眼睛。想着这毫无厘头的未来,谷雨的内心竟是温暖柔软。
不知是诚心感动了上天,还是她和纯华心有灵犀,这天她正准备进入食堂用餐,掀起帘子时,纯华也从对面走了进来,他还是如此自信满满,优雅从容,连用餐也是。她呆呆地就这样石化在原地,就连手中撩着的帘子也忘记放下:不知思念了纯华多少个日夜,如今老天终于让她得以见他。
可是正是如此,她才惊喜以致于无措,失态至极,千言万语如鲠在喉。纯华就这样慢慢向她走来,像蜻蜓点水地随意流水般看路人,他经过她的身边,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云淡风轻地离开,徒留她一人还在原地,感受着空气中淡淡的他的气息。回过神来时,转头,泪就掉了下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莫名忧伤。
真所谓: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