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再过多几个十年,回想起现在的自己,会不会眉头不皱便将记忆丢到垃圾桶里。
再过一个月,我便是大二生了。我并不清楚这一年本应宝贵美好的大一生活自己是如何度过的。我参加了学生工作,结识了实验室里牛逼的师兄,参与了一些院系大赛,也混熟了不在少数的人,当然也会遭遇一些无疾而终的被喜欢。我会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在A市一些不为人知的巷道或免费公园里安静甚至是沉默地整天踱步,也会在各种活动里张开嘴一直笑满全场。
更多的时候,是不带情绪地赖在床上不起来。我知道自己是在等待,却不知道自己是在等待些什么,可在旁人甚至是我本人眼里,我维持着的这样的最普通的生活状态所谓最能迅速地消耗完人的一整个的青春,大家都没说出口,可看着嘴型我也知道是那三个字,“在等死”。
在大学里总有那么一个群体,她们彼此之间是单个单个地存在的,别人都叫她和她,她“女屌”。我不知道前面的十几年里虽是懒惰却最起码会时刻青春激昂的自己迷失在了哪里,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应该置身于哪一片天空之下……
暑假,我一直没有回家,停留在空旷的学校里,有时候一睡就是二十四个小时,在一楼玻璃窗粘了整块整块贴纸的逼仄的宿舍里不分日夜酣睡,铺天盖地的饥饿使得我在大学一年里唯一攒下的一点点的小肚子也磨耗干净,我不知道薄薄的玻璃外整天打着篮球的他们青春有多挥洒,他们也不知道玻璃这一边的我生活有多惨淡。大一就是在我打着呵欠的时光里光明正大地流走,不留下任何的痕迹。若要感慨,我也仅能说,前天那瓶酒还挺好喝的,就是有点贵。
高中时的壮志凌云在如今看来实在是又幼稚又无力。如患肌无力的自己是怎样能够承受理想之重?
如今麻木不仁,我是对不起自己当年的青涩。雨下得越大,我昂着头感受水珠打落下来绽开的钝痛,我希望的青春的尾巴上,我依然可以开出犹如此时劣质牛仔裤晕开在白T下摆的蓝,拥有舒然姿态却仍能够倨傲怒放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