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发现天黑了,闹钟响起来,我告诉它我又醒的比你早。该上班了,养的乌龟抖抖翅膀打起鸣来。总有一天我把你放水里淹死,烦人的宠物!今天好像有个会议,看看指南针,快迟到了,赶紧穿戴邋遢,领导一定会欣赏的,会给我加薪吧,这么一想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出门轻扬手腕,每天打车去上班已经成了习惯,一辆加长BUS稳稳停在我身边,我礼貌的和车上的同事打招呼,然后默然地坐在我靠窗的位置上,我总怀疑这车是不是有毛病,走走停停,一些同事失望地下车又有一些不知情的同事上车,只有我坚持着,最后司机抱歉地和我说,到站了。
我的公司是一个大的机器车间,我是个技术员,据我的同事说我们的机器做好了小的可以运作县市,大的叫国家机器。每个人都一门心思争着做大机器,要不我们国家GDP那么高,只是我是文盲,记不住这些字母,于是同事给我出主意说就记住是狗的屁头一个拼音就好了,拼音我是认识的。有帮可爱的同事真好。
办公楼整齐地写着“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是看我们局长小三,和局长那别野以后吧,我发现那些金光闪闪的字开始模糊,清晰起来的是“立党为己,执民为奴”。
同事们对我很热情,总会大老远看到我就会挤眉弄眼的笑,是啊,我是这里的副处长,我走近了他们会低头给我打招呼,然后叫声林处长就立刻跑开,真有礼貌,我虽然很胖,也不至于让路那么快的。
局长很欣赏我,从别人口里得知,他是我侄子,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他的下属了,有人告诉我有种关系叫裙带,这个我一直不懂。让我更不明白的是每次和局长吃饭我作陪时,我对那些大亨说出我的想法时,局长的脸活脱地铁青像猪肝。
也许是侄子理解我吃不惯那些鱼翅膀和燕子窝吧,小菜我是看不上眼的,倒是侄子的猪肝脸能让我下去好几碗米饭。其实会议就是吃喝,我总不会想到吃饭也能做机器来。那些人都叫老板,每次吃饭都见不到干活的人,难道他们都是自己安装机器?
饭后我的包里总要被一打打的RMB放满,局长呢,总是面带歉意地说下不为例啊,这让我很同情起侄子来,每次都让他那么勉为其难,这就让我皮包太沉的抱怨少多了。终于侄子的辛劳工作换来了身体日下的代价,脂肪肝、肾亏。公司为了奖励优秀领导给了侄子带薪休假。公司很多员工都以局长为荣。
还有一种会议是在乌鸦鸦一片人头上开的,每次我都要把秘书写好的东西来念,秘书也是裙带这种高贵的方式来的,她的文笔不错,每次上台前我都要预习一下她的文采。王秘书,你的文笔真好,那么多字的文稿你才错了七个,来我们再看第二行……群众反响也不错,只要是天气不太冷,困扰他们的失眠问题就会解决。偶尔也会开怀大笑。
记得一次我感冒,公司很为难地批给我半个月假,然后我被几个同事送到医院,现在医疗条件真好,我一个人卧了两百平米的病房,电视、电脑、健身器材一应俱全。同事、老板一个一个带着鲜花、果盘、慰问金来看我,他们知道我开会总要提到廉政问题。
明白我的确家庭困难,我一个月几十多万比起局长确实太寒酸,我还总开玩笑说现在我四十多的人了还要啃老,你们这些年轻人记得清贫点不怕,但不要失去斗志!他们总要一遍遍地唠叨让我代他们给局长问好,所以我总怀疑,侄子是不是也住院了。
侄子说上下班一定要BUS才有身份,所以我对这种豪华加长却总要停停走走的车抱有好感。
累了,今天开完会一定要睡个好觉,晚上又要开会,做搬运工,可怜的是侄子,勉为其难的猪肝脸真让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