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头埋在膝间,许久。你不动的神情成为一种
风景。我就站在你身旁的车边,等待送你的车开动,而我的内心深处,恨不得那车出了故障,永远也修理不好。应该是你送我踏上那滚滚列车到千里之外的;应该是你站在站台上拼命地跑着赶车;应该是你歇斯里地呼叫我的名字,并不住地挥手,直到看不见车的影子。可是,一切相反。站在车下的是我,坐在车上欲走的是你——你坐的不是去千里之外的直达快车,而是你回你
家乡的“疯狗”——蹦蹦车,车费才二元十角。我没有理由疯子般的跑,我只有将痛苦默默地咬碎咽回肚里,因为我知道,男子汉的泪不能轻洒。你坐在“疯狗”里的祝福,我记着;当我孤身一人踏上那趟送我归去的“两脚车”时,我会假设:站台上,有一个身影在对我说,“祝你……,那便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