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春节的脚步近了,我带着孩子置办好了新衣,去超市买了马大姐糖果、徐福记巧克力、开心果、长生果等干果。孩子开心地试着新衣吃着美食,天真地问我:
妈妈,你小时候过年也吃美国大杏仁吗?一句话将我的思绪牵引到三十多年前。刚进腊月,妈妈的缝纫机总要忙到深夜,她要做好我们兄妹几人的新衣,姐和哥是用新买的布做,而我做为老小,一般是用姐姐们的旧衣服拆开,把晒的发白的面翻过来,用里子做新衣。心灵手巧的妈妈还要在做好的衣服上绣上漂亮的花朵,在前胸和袖口缀上装饰品、打上花折子。每到这个时候,我们姐妹几个轮到给谁做衣服了,谁就守在缝纫机前陪着熬夜,非要等到看着自己的衣服做好试过,才肯搂着新衣入睡。大年初一穿上妈妈做的新衣,丝毫不比有些人家在商店给孩子买的衣服逊色,而且这独一无二的面料和款式根本不用担心会“撞衫”.在物资匮乏的年代里,妈妈总是想着法子为我们的餐桌增色。她到当时的蔬菜公司买回猪头,星期天拿沥青烫了毛,在炉子上坐上大锅上了调料不停地煮,我们闻着香味,想尝一尝,得到的答案总是:还没熟呢。大年初一的餐桌上会有用猪舌头、猪耳朵等原料做成的凉菜,还有特制的皮冻亮晶晶的浇了醋,放在嘴里就会化掉,这是我家正月请客时的一道特色菜。年三十晚上,那时还没有春晚,我们全家边包饺子,边讲着笑话,爸爸炒几个年夜菜,都是我们每人爱吃的菜,当然总少不了爸爸最爱的过油肉炒粉条。大年初一吃过饺子,早早穿上新衣,去邻居家拜年,得到最好的礼物是几粒糖果。吃完糖,女孩们都会把糖纸铺展夹在
日记本里,当做心爱之物来保存。我对奶糖情有独钟,清楚地记的那个年代常见的奶糖有两种:一种是北京产的长方体形状的,还有一种上海产的圆柱体的,以我的经验,口感是北京的奶糖质软奶味大,但纸质普通,上海奶糖包装漂亮,是半透明的一碰就会发出刷拉拉的响声,但口感硬。至今我还保存着各式各样漂亮的糖纸,寄托着我儿时的梦想。那时亲戚长辈给的压岁钱是二角、五角的,偶而会有一元,我们视之为大钞,因为一角能买一个饼子,四角就能买一个皮球。“妈妈,今年姥姥又会给我一百元压岁钱吧”,孩子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是的,时过境迁,已经三十年了,社会经济发生了飞速的变化,物质也极大地丰富,只能说,我们确实是赶上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