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四五个小时的颠簸,小言终于到了深圳,这个阔别两年的城市,终于可以见到爸妈,听说换了新地方,一直很好奇。小言站在车站等着父亲来接,脑海里不断得幻想着他们的模样,新家的模样。这时,远远望见长得貌似父亲的汉子,衣着整齐干净,只是随意了些,头发用发蜡抹得油亮油亮的,迈着矫健、帅气的步伐驰步走来。没错,是父亲。只是黑了,黑得像卤鸭一般油亮;只是皱纹多了,多得像水波痕一般荡漾;只是头发白了,白得像玉米穗一般耀眼。父亲到底做什么了,怎么这般沧桑?以前,父亲绝不会让自己这般累的。那母亲呢?是不是更沧桑?小言心中自是有很多疑问,可还是兴奋压过了好奇,一溜烟直窜父亲的怀里。跟着父亲一路向着新家迈进,小言已能猜想出新家的模样。可真正来到时,却也免不了惊吓。这是一间多大的房子呢?摸约20平方米左右,一房一厅一个小厕所,屋里密不透风,唯有一个小窗户与外界相通,起到照明和交换空气的作用。可是,屋里还是黑压压,令人有种压抑的感觉,更有种身处牢房的感觉。置身之中,让人不敢多迈一步,仿佛一转身就要撞到墙。小言惊魂未定,原先父母是经营200平方米的大食堂,就算是小厨房,也是这里的两倍,就算是50平方米,也是爸妈从未遇到的小地方啊。而如今,就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干着起早贪晚,风吹日晒的小买卖。母亲能受得住,可父亲怎可受得了。父亲是逍遥惯了,懒惰成性,就算是碗筷,也不会帮忙洗一次的。而如今却……想到这,小言不免鼻子酸酸,眼睛泛红。可母亲一阵阵嘘寒问暖打断了她这种想法。母亲帮着小言放好行李,就忙忙碌碌准备午餐。片刻,一家三口,终于在这窄窄的小桌子,小椅子,蜷缩着,开动了。这时,小言
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终于有精力好好端详母亲,好好再看看周围。母亲虽然跟父亲一样黑得跟卤鸭一般,却比以往精神了不少,笑容也灿烂些,一想起以前母亲为了那间快要倒闭的食堂东跑西窜的身影,近乎崩溃的面容,紧蹙的眉间深深烙下的川字,小言又开始心疼起来,却也欣慰了不少,想必父亲已经放下惰性,帮母亲减轻了不少负担。再看看这间小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锅瓢碗筷,电视椅桌,还有小冰箱,小橱柜,应有尽有,收拾收拾得井井有条,而且摆放有序,看来母亲的几何学得不错,而且是下了一番功夫去摆置。其实只要屋主人开心,小家也有小家的温馨啊。欢笑填满小小的20平方米,感动让小小的20平方米升温的两度。伴着无言感动的泪,小言静静吃着,久违了,父亲的味道,母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