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的日子,尤其是下雨的夜晚,适合发呆。写这些东西的时候,在听着墨明棋妙的歌。与其说是听歌,倒不如说是看着歌词听他/她唱出来,向来,文字对我的感染力就高于音符。最近常听墨明棋妙的歌,听多了就仿佛有了一种幻觉,分不清自己属于哪朝哪代,似乎是盛唐长安的某个街头,又似乎是乱世赵宋,临安的柳巷。当初拒绝听这些歌便是这些顾虑,怕自己跳不出来。人,似乎总会在自己所喜爱的东西前面显得笨拙,用一个周末的主要精力去写一篇红楼梦的论文,思量再三,依然难以下笔,出来的初稿也完全感觉不到满意,大约是修为太浅了,叶公好龙式的喜爱终究比不上深入骨髓的体会。在这种浩瀚面前,只感到彷徨的无力。在有雨的夜晚去逛这座城市。坐在车上,看雨刷一下一下地把雨滴拨到一旁,隔座的师姐讲她看的一个个小小的
故事,最近看多了,有分享的意愿。窗外的色色灯光,在雨帘里模糊成一片幻影。平心而论,这个城市其实并没有当初想的那么令人失望。这个古老的城市也有它自己的故事,就沉淀在那杂乱的居民区里。偶尔会找一些古老的村落,看一些有历史的民居,看看他们红墙剥了朱漆,门楣失了往事。有不少保存尚好,与梅州的围屋、潮州的牌坊街有着几分相似,只是没有修葺,在文化开发、低碳经济推行的今天,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幸者,它的外墙还留着旧日的风霜,留着属于自己的故事;不幸者,它们安份得过于低调,难得有几人发现,或许因为旧城改造,或者因为岁月,不知几时它们便会隐消在记忆里。今天的我们总是那么急躁,借着文化开发的幌子,把剥落浮华的旧墙匆匆粉刷一遍,拿几个不知是旧有的还是临时的物件编一个典故,再把大门一开,便成了一个着名的古迹景区,一拨一拨的游客跟在导游身后,听那老套的故事,不时点点头,咂咂嘴,似乎都懂了。客似云来,收门票的,卖纪念品的,皆大欢喜。管它那精致却已残缺的浮雕在雪白的新漆下低鸣,管它岁月的痕迹已抹去。那些修葺的地方,也许带来了许多的利益,也许有一点淡淡的传承,最起码根没有断,但建造者当日的用心与苦心,却再回不来,一如拆掉的北京城墙,再回不来了,又或者,隐于荒郊也未曾不可。还是下着雨,交通依然很糟糕,每个人都赶着回家去,摆脱这种湿答答的疲惫,回到那干干爽爽的家里去。逛街的人很少,挺安静,不必急,可以慢慢地走。突然想起了余秋雨,也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下午,他去了天一阁,一把伞,一脚泥水地去了,正因为人少,反倒得了一片清宁的感悟。试一条淡蓝淡蓝的长裙,师姐突然冒出一句:怎么感觉你不像现代人,像不知哪个朝代冒出来的。不禁哑然一笑,近来想得太过,竟是糊涂成痴儿了。逛着逛着,居然错过了最后一班公车,三人只好打的回来。车里放的居然是《军中绿花》,停雨了,摇下车窗,风里带着淡淡的腥味,不知是不是从海边来的风。就这样微微地吹着,任那音符旋律也自由地飘荡……似乎该睡了,只是,这梦也未免睡得太深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