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起先以为是顾客,后了不知谁说的,她是查帐员。确实,她正在核算那些我们一天一天记上去的数字,她快速地点击记算器,专注地记录着,目不斜视的样子,透出些许尊贵来。她短发,脸很年轻,穿着件银灰色的上衣,长衣的长度是短大衣的长度,但袖子却很短,象短袖,上面有个齐整的蝴蝶结。我以为她的袖子是挽上去的,因为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大家都穿着长袖,后来近距离地观察,发现确实是短袖。下午的时候,院子来问我要不要买产品,这意味着打折,正是我所需要的,当然要买。我才知道,她来查帐的时候,我们可以买到本院打六折的护肤品。此时,她的查帐大概要结束了,正悠闲地坐着旁边,若无其事地看我们登记和讨论选择怎样的护肤品。她国字脸型,算不上漂亮,但眼睛有神,皮肤也细腻,有一种含而不露的优雅气质。临走,她向院长打听去某地的剩车路线,院子与先前的紧张判若两人,热心地为她指路,并给她提行李箱——一个不大却沉沉的行李箱,准备送她下楼。她婉拒了。我看她费劲地提起来,然后转过玻璃门,很快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2我做过一个梦,早上还很清晰,现在当我想记录下来的时候,却找不到了。那里面有一些提示,我的
生活在转角的这边,而他走出来,走回去,走到从前,转角的另一边。我们的逻辑是一种直线学,转角的两面找不到一个必然的连接点,所以,很多过往,很多现今,不可解释,甚至也不能拉扯在一起,相提并论。3秋。美容院的窗外,有一棵树的树叶,青黑色,浓郁到沉静的绿,伸手可及。叶片之间,有一些细粒,我以为是初长的花苞,便欣喜起来,花开的时候,它们碎碎的幽香,一定不需风送,就要弥漫进来的。再仔细看,原来是籽。天已有些凉了,树叶那边和树叶之上是灰色的不可见而苍茫的
天空。它们一同静默着,不言不语。4一个
朋友来找我,我不在。正是曾经渴望的,而我并没有欢喜。我忘了他了,忘了他长什么样子,忘了他为什么来找我。一些过往,就在不久前,就象一场剧一样。似乎跟现在毫不相关。可是我在等待,相遇比牵挂要实际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