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坐落在学校的正南,前面就是高大的前面。偌大的学校,入住的只有寥寥数户,在那个时代,每晚供电也就2个小时左右,夜生活基本是零。晚上8点多后,漆黑的夜就靠星空来点缀光明了。
老家农活多,爷爷奶奶和我们一家生活在一起,7亩多地,上老下小的,正是悬空的时候。一到农忙时节,父亲就要下班后赶回八里开外的家中,来回不方便。只好把我留在宿舍里,托付邻居照顾下。于是,无数个忐忑的夜晚,对黑暗的恐惧就笼罩着我数年之久。
所谓的邻居,在一个几十亩地的学校里,只有3户人家吧了,学校的一位副校长在东头,外地搬来的一位老师在西头,我宿舍在最南端,挨着学校的一位教自然的女老师家。墙砌得很高,墙的另一边是驻地一个叫河东村的地方,杂草丛生、硕大的老槐树、老柳树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枝叶蔓生都伸到了院子里面。夜深人静的时候,树枝摇摆发出索索搓搓的声音,借着外面清冷的月光,伸进院子的枝头颤颤巍巍,忽隐忽现,猫头鹰和不知名的动物飞禽不时发出,尖锐暗哑似小孩子的啼哭、女人从嗓子眼挤出来的幽怨、叹息声,就那么忽远忽近在那旋绕。
每到这时,就感觉嗓子发干,头发跟炸了是的真往上竖立,两腿发软中间发紧,大气不敢吭,缩进被窝里蒙上头,手里攥紧了一把冬天砍柴用的小斧头,闭紧了双眼,大脑画面里展现了无数从听评书、看小人书里面的聊斋鬼怪的故事,战战兢兢的熬过那一个个夜晚。
日子长了,不再那么害怕了,胆气壮了许多,偶尔晚上还敢去院子里上厕所。学校里教体育的王老师,家传的武术到他那一辈已经第五代了。可能父亲是校长的缘故,平时常点拨我几下,我也爱学,一来二去,身体健硕了不少。又是天生练武的好身子骨,胆气又壮,虽也就是学的三四成的样子,但也是能拳打脚踢比我高几个年纪的同学了。可惜不能专一,要不现在也许是一代宗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