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命是自己的,不必用别人的标准来框定自己的人生。”
…………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放弃你的渣文另谋生路,二是放弃这家吊死你的出版社,给我去吃饭。”
我木衲的望着审核失败的回帖,像个深夜怨妇一蹶不振,而我上铺的安晓璐手捏折扇,拿着资深前辈的口吻教训我。
“要么吃,要么死。”
由于实在不能饱受安晓璐的人身攻击,从杂乱的床铺中找到让我看清现实的眼镜,默默的关门出走,临行前还听到安晓璐狡黠的声音:“达奚,给我带印度飞饼。”
说到印度飞饼,安晓璐是拐着弯的让我出门当送外卖的,而且是不带电瓶车的脚车夫。两个小时的公交转乘,两个小时的坎坷山路。打开手机导航,来回折腾我无下限的路痴智商,最终在一家卖西式牛排的欧式餐厅前停了下来。
哦,不,是它的对面。烂大街的乡村味的破旧小店。土黄色的墙壁,布满油烟的窗户和瓦砖搭建的屋檐,而房前立着一块用黑色签字笔写的,“黑人的飞饼”。
每当一个人兴致勃勃花尽心思去做一件事的时候,总会发生意外。
我的人生是这样,印度飞饼也不例外。
第二章:
安晓璐在我临走的时候信誓旦旦的向我承诺,像我这样的瓜子脸大眼睛白皮肤,一定很对黑人的胃口,说不定会遇见浑身西域风情的男人,最后坠入爱河不能自拔。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果然,“誓”和“诺”都是有口无心的,安晓璐的眼里果然只有吃的。
前方戴着白色扁帽,身穿厨师行头的年轻男人摸着后脑勺,右手不断在系在腰上沾有面粉的围裙上擦手,语无伦次的说着:“不好意思,做飞饼的师傅去买材料了,明天再来吧。”
“小哥,你帮我用剩下的材料做一个吧。”我指着窗内烹饪 台上的食材。
他的脸更红了:“我是师傅的帮手,昨天才来的,那个我…………”
安晓璐信誓旦旦的要吃到飞饼,而我只能信誓旦旦的说我没有遇到做飞饼的师傅。她一定会让我露宿街头的,然后勒死我的脖子,让我去见她早去多年的祖爷爷,并用钳子夹掉我的指甲问我1000-7等于多少。
一身鸡皮疙瘩油然而生。
我用着人畜无害的眼神观望着烹饪台上的锅碗瓢盆,店内一排三张的四脚黑木桌,上面还残留着前些客人吃剩下的飞饼渣。
直到晃眼望见一个背着旅游包,手拉行李箱,以及右手拎着飞饼的打包盒,一身黑衣的短发男生从店内走出来。
本来大街上这种对于我来说存在感极低的人比比皆是,但此刻他的存在感如同即将狂风暴雨般来势汹涌。
“小哥,为什么他有印度飞饼,不是说飞饼师傅已经走了吗?”
“那个人比你早来一步,最后一盒预留的就被他买走了,真的抱歉。”小助手脸涨的通红,支支吾吾的开口,手擦围裙的动作更加的频繁。
那个男生出店门时与我这个双手插腰,表情暴躁的女子用俯视镜头对视了三秒。
然后独自离开。
我不在难为卖饼的小哥,再争论下去没有任何意义。而我还没有脸皮厚到让一个存在感爆涨的男生将到手的飞饼转让给我。
男生拉着行李箱朝前走了几步,皮箱的轮子咯吱作响,最后在一片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
行李箱碉堡了,轮子滚在我的脚边。
“达奚,帮我捡过来。”
…………
第三章:
安晓璐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里终于在我长途跋涉的飞饼途中得到印证。我虽没遇见浑身印度风情热情奔放的男人,但我着实遇到了一个外出旅游一身痞气的男人。可能因为运动的原因,身体异常的健壮,头发犀落的挂着汗渍,一双眼睛透着灵气,居高临下的俯视里带着微笑,从未改变。
我像被灌了迷汤一般。一颠一颠的捡起小轮子,接受他背上的行李,一言不发的走进他一手拦下的出租车。三年未见的陌生人,着实让我瞬间感到头脑爆炸。
让我把时间逆推到三年前。
安晓璐是这样告诉我的,她有一个腹黑卖肉身怀绝技爱好离家出走并且长的一脸受样的哥哥。
我的一口泡椒饭差点没有喷出来。
三年前还是恋爱禁止高峰期的高中时代时,一脸横肉的教导主任身后带着三位手拿剪刀辅助老师,号称“四大天王”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剪时代”。
女生不能染发烫发,男生不能发盖额头。女生不能奇装异服,男生不能抽烟喝酒。四不能的基础上就是不准谈恋爱。
每日清晨铃声一响,一脸横肉的教导主任便会手携剪刀,跟随身后的彪形大汉身着黑色便装,一把将门打开,而早些时候放哨的同学就会一声高喊:“条子来了。”所有的人便会做出应急措施,摘耳环,放手机,火机烟盒一把塞内裤的都有。
我和安晓璐胆子小,从来都严守规矩。每日没有多的动作,认真的做好保洁工作,看着周围的人手忙脚乱。不禁像上演了一部监狱长巡视的闹剧。
教导主任闯进教室,剪刀发挥极大作用。头发长的男生当场减掉一撮,后方一个仿佛狗啃式的脑勺让其人不得不去修理成和尚头。坐我前方的大时伟曾经留着他引以为豪的鸡冠头在我面前炫耀了一个星期之余,他一见到我就说:“达奚,看我是不是很帅。”
帅我不知道在哪里,我只知道被教导主任一剪刀剪掉脑门的毛,让身为后桌的我和安晓璐吐槽了一个学期,每每我提到这道梗,大时伟总会捂住他的脑门,满脸通红的要和我决一死战。
最后大时伟被安晓璐一个手拧耳朵制服的妥贴,还被坑去捞食汇里面吃了一顿热腾腾的火锅和一盘菠萝味的印度飞饼。
安晓璐说要把她那腹黑怪的受哥哥拿给我作男朋友时,我的青椒饭果然喷了出来。
我不知道安晓璐什么时候知道我对安文司怀揣少女心,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安晓璐就像肚子里的蛔虫不断吞噬我所知道的一切。有时候我恨不得一把捏死她告诉她的死因是知道的太多。
班上很少有人知道安文司是安晓璐的亲哥哥,或许都没有人意识到他的存在感,这个人性情极其低调,不爱说话,肤色惨白,文静的像个女生,上课睡觉玩手机,从不与老师顶嘴,一身黑衣蜷缩在墙角,没有人关注他,也没有人去问候他。而他仿佛像孤独习惯了一样,就这样泯灭了他的存在。
我记得安文司对我说过:“我只是一个人走的太久,久到我习惯了一个人。”
而我意识到他的存在时,是我被教导主任抓到门口的时候。
做了一件特别蠢的事,由于多睡了十分钟以至于我来不及吃早餐,出门去取牛奶的时候,被隔壁家的“小白”入侵,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猫跳上我的书桌,一脚踢翻了未盖紧的颜料罐,殃及到桌子旁的校服,还弄张了马上完成的四月之画。
裤子的染料在短时间内我以没有头脑去解决了,驱赶了那只混蛋小白。顺手一件牛仔裤就套身上,我不想让别人误会我是姨妈来袭血崩了。就抱着人生第一次触犯校规会得到上帝的宽恕的想法,以运动健将的速度冲进学校。
屁股还没有坐稳,负责刑侦的天王之一走到我的桌前:“你,给我出来,站门口去。”
安晓璐和大时伟一脸我会被教导主任用钳子夹掉手指虐死的哭丧表情,我一起身,脸颊的热量一直烧到耳根。耳边隐约的听着教导主任围剿案发现场终于大获成功的声音:“你,还有你,出来。”
门外一阵凉风吹到脖颈,我内心一紧,抓出来的人就只有我一个女生,我的脸埋的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直到我的身体被推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一个回身撞见一个和我差了一个头的高个子,沿着头顶的方向准备飙一句混蛋的,却一眼对上这个班级里毫无存在感的男生那双深邃的眼睛。
突然像隔屁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虽然说不出感觉,但是眼神不会错。大时伟这样对我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以变得很简单,简单到月老一顺手就栓住了行走相反方向的两个人。我离安文司太近,让我感到了危险的警觉。而我的心脏扑通一跳,却浑然不觉,他长的像我认识的人,或许我认识的人就是他。
因为眼神不会骗人,我一直坚信着。
“对不起啊。”
“没事。”
我埋着头,听着他的声音,仿佛要沉浸在四月的春天内。脸更红了,衣服以不能遮住我的羞怯。
用什么来形容我对安文司的一见钟情,大时伟用一个故事来表明了我当时的处境,叫做一个馒头的血案。所有的的人都因为饥荒而为食物争夺,突然有一个馒头出现了,其中有一个流民就是我,但是因为我身体单薄无力,即使争的头破血流,都不能得到那个馒头。我只能远观那个馒头流口水。这时候作为从未怀少女心的我在路过伊甸园的时候,运气好的见到掉在地上的果实,因为充饥的原因吃掉了苹果核。于是作为铁石心肠的我终于迎来了四月的春天。
大时伟总能够把有的没有的串在一起。
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但是自嘲了一番。
被抓出来学生无非是没有遵守一条叫做束缚的校规。
教导主任询问安文司为什么每天睡觉。他的回答是:“老师,我身体不好。”
门外的学生都笑了,我一脑袋的懵,不明所以。教导主任脸垮的不成形:“笑什么笑,全部回去给我写三千字的检讨。”
大时伟后面是这样给我解释的,安文司这小子肯定是肾亏,我白了他一大眼,说到,你才肾亏,你不仅肾亏,还脑亏。
大时伟都说他打完篮球回来的时候看到安文司一个人在班上自言自语而且还在翘兰花指。自言自语我到是信,说什么兰花指全是胡诌的。
安文司从不上体育课,唯一一次上体育课还因为跑步贫血而晕厥。班上的男生都嘲笑他伪娘。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在被教导主任抓住以后跟踪了安文司,发现他会弹钢琴。平常间我都悄悄的看见他借学校音乐室里弹奏乐曲“克莱斯勒-爱之忧伤 F.Kreisler ”,每回我都会买一瓶柠檬水,听着悦耳的古典音乐直到在树下睡着。
我每天都看着他的双手在钢琴键上流畅的敲打,每天都会因为他的专注而沉醉痴迷,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但他的存在感却在我的脑海中无限扩大。
大时伟问我为什么喜欢他,我说:“喜欢上他,并不是他长的好不好看的原因,而是他在特殊的时间里给了我别人给不了的感觉。”
“非主流啊你,怂包。”
大时伟被我一脚踢在小腿上惨叫了三天。他嫌弃我说话太煽情,我嫌他不够懂女人。
第四章:
“我只是身体不好,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了。”
“就是…………”
“我才没有那么想。”
四月的风是暖的,伴随着玉兰花的芬芳,一阵暖风而过,飘洒的花瓣落在头顶,找不到它的方向,又会随着一阵风,吹到别处。
下了晚自习后我忘记拿走我的耳机线,又折返回学校,学校里的人已经走的七零八落,月光透着玻璃映射着我的影子,走廊只剩下我的脚步声,蹑手蹑脚的打开教室门。
因为夜盲看的不太清楚,我不断的摸索电灯按钮,我以为教室里面没有人,直道听到后方哐咚一身巨响。我开始无意识的尖叫,满脑海的全部是校园怪谈和夜鬼爬墙的画面,直到教室门被我一个猛踹关上。
一个人影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的整个视线都明亮了。
“别叫。”
眼前的人是安文司,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晃晃的。我顿时满脸的尴尬与紧张:“我只是喉咙有点干涩,所以在清嗓子。”
他转过身去,准备找位置坐下去。情况感觉很不妙,我又开口了:“你不舒服吗?”
“我只是身体不好,不是你想的那样。”
于是便有了刚开始的那一段。但很不巧的是,安文司刚说完就从我眼前晕厥了。
我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大时伟。
他接到电话后叫我别急,先通知老师和安晓璐,然后送医院。
不到一会儿,救护车就被把安文司和我运走了,细数每日偷看他演奏的身影,却不知道演奏人本身那么脆弱。我疼惜的看着他,仿佛珍惜一个精致的艺术品一般。
大时伟赶来的时候,我正在看着护士给安文司挂点滴。
“呵,你一个电话吓死我,你说他名字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哪个远亲呢。”
“带钱没有。”
“带了,我去付急诊费。”
大时伟后来不断的用“伪娘”来形容安文司,我总会对大时伟说,你我所看到的世界不同,所以不要轻易否认他人的存在。大时伟这时候就会我用资深前辈的口吻嘲讽我。哟,达奚悦,你成熟了。
大时伟只是不喜欢安文司,而我只知道,成熟,实际上是一个很痛的词。它不一定会得到,却一定会失去什么。
后来,班主任以我,安晓璐,大时伟作为案发现场的第一发现者,任命我们照顾安文司的健康恢复。虽然大时伟一脸的不悦,但也毫无怨念的给安文司当了两年的贴身保镖,直到安文司死的时候,第一次的喊了他一声哥们,也是唯一一次看见大时伟的眼泪。
嘴上说着混蛋,但身体可是诚实的很。第二日,安文司醒来时,这个男生的病情让我大吃一惊,病历上赫赫的写着“多发性硬化症”。病情会反复发作,缓解,再加重循环,身体机能损坏,最后会丧失行动能力。
而我们骗了老师说是普通的贫血晕厥。安晓璐不想让家里的人知道,家人,不过就是一个失去劳动力没有收入的八旬老人,告诉她这个惨痛的消息,只会加重老人的心脏病。她告诉我她只知道 安文司的身体不好,因为家中没有钱去看病因,就一直认为哥哥只是不能参加剧烈运动,加上皮肤不怎么受阳光普照而变得不健康的惨白。不爱表达却被同学说作伪娘。这种时候我总会一脸怨念的看着大时伟,而大时伟总是用我错了我有罪的表情会视我。
在此之前,安晓璐都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得了病。她很自责, 她这样告诉我。
而在安文司病怏怏的“伪娘”时光里,我却无可救药的爱上这个即将离世的男生。别人都说我是笨蛋,去对一个快步入时间轮回的人付出所有的感情。自己挖了一个坑,然后义无反顾的跳进去,坑是自己挖的,跳也是自己跳的,最后爬不出来的也是自己。
安晓璐的父母早些年就扔掉了他们兄妹杳无音讯的了十几年,将他门带大的就只有一个年过八旬的老人。我和大时伟在安置好安文司拜访了他们的家。条件已经不能用一个差字来形容,瓦房漏着春雨,雨滴的地方还用说木桶囤积着。墙壁因为受了潮的原因大块大块的掉着墙瓷粉,墙角因为屋内烧柴火熏的漆黑。墙角一张单人床,床上躺着一个八旬老人,听见我们的到来,起身穿了一件打了补丁的小棉袄给我们用红薯和白米煮了一顿稀饭。
安晓璐尴尬的给我和大时伟递了碗筷,说家里面也就剩下这么一点了,老人供他们两兄妹上学差不多快把攒积数年的血汗钱用完了。
我和大时伟一顿饭吃的很不是滋味,最后我们最终没有把安文司的病情告诉这位老人。不知道这些个理由,能够搪塞多久。
从安晓璐家回来的时候,大时伟一脸神秘的对我说:“达奚,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我木衲的看着他开门回家,在门口将近等待了半个小时,我因腹中的红薯稀饭早已被我的胃囊消化又小补了一餐时,大时伟才一蹦一跳的跑出来,抓着我的手摊开就是一张银行卡。
“你哪来的?”
“我存了三年的私房钱,先去替伪娘顶着,实在不行了再说。”
这时候我觉得大时伟特被的帅。他上半身的白衬衫和下半身的牛仔裤衬他183cm的身高,虽然是个三百斤的胖子,但是让我感到了稳稳妥妥的安全感,差点没一个兴奋扑进大时伟怀里。
其实,当年如果我没有把自己埋的太深,说不定会爱上这个敢为我从家偷钱被揍还笑得一脸没心没肺的胖子。
第五章:
以大时伟那种有一分钱花出两分钱的个性,怎么能够一次性让卡刷出十万块。后面被大时伟父母知道他偷钱出门却嘴硬不说钱的去向后被用皮带抽了个肥水横流,跪了三天的冷地板。在此期间,我曾多次在他父母不留神的时间从一楼的窗子给大时伟带他爱吃的红烧肉,并且用筷子给他揍了个闷响。
“叫你从家里偷钱,傻啦吧唧的。”
“我不偷难道要看到你心疼的伪娘病死。”
“你再说他伪娘我弄死你。”
“我错了,快走,我爸过来了。”
“先把你嘴边的油擦干净。”
一个转身眼泪就掉了下来。特别是看到大时伟浑身的淤青和皮带抽过的痕迹。感觉到那疼痛在我的身上一样,我开始后悔了,我认为什么事都可以走一步看一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被时间带过。然而这些个没有头脑的做法,是不会受到主角光环的庇护的。
我们把所有的资产都总在安文司身上,但是,远远不够。安晓璐在我面前哭的悲痛欲绝。“救救我们吧,你知道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她的求助让我无法拒绝,但是我恨的是我没有能力去救我的朋友和我喜欢的人。
安文司在一天在我们出门的时候,拔掉自己的输液管,不顾护士的劝阻就离医院出走了。他给我们留了字条,上面写着:对不起,你们没有义务照顾我,我也不想拖累你们。我的存在只会给你们带来负担。
大时伟一口唾液吐在地上,一脚踹在医院的铁门上,嗡的一声巨响伴随一头的铁锈粉。我说不出话来,安晓璐也惊慌失措,大时伟一口一个白眼狼。然而我们准备找安文司的时候,更加不好的消息又如雷灌耳的传了过来。大时伟的父母最后还是查到了银行卡的现金流向,已经跑到安晓璐的家里面去向八旬老人逼债,并且说钱是自己儿子偷来用在安文司的病上,早知道这么穷就不要养一个活不成气候的孙子。当时老人一个恼火,拿着扫帚赶着大时伟的父母,嘴里还骂着:“全部出去,脏东西全部出去。”一个怒火攻心就当场离世。
安晓璐眼睛一红就甩了一耳光给大时伟:“看你做的好事,让你父母逼死我奶奶。”
大时伟气不打一处来,偷钱出来还不是你求着我们救你全家,最后还弄得自己一身骚,那些伤是白受了:“我看明白了,你们不是一个人是白眼狼,全
家都是白眼狼。”
安晓璐一个猛扑就扑倒大时伟,比较占优势的她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谁叫你管了,管不好就不要冲男人,后面还不是怂了,你要不怂会让你父母逼死我奶奶!”
大时伟挥拳准备揍下去的时候,我一大脚踢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疯了!”
大时伟和安晓璐都安静下来,大时伟爬起身,狼狈的拍掉身上的回灰尘,一瘸一拐的消失在我的视线,而我没有叫住他,即使我叫住了,什么都不会改变。
最糟糕的感觉,莫过于不知道应该等待还是放弃。
因为瞒不住,所以只能坦白。坦白的结果是被班主任骂的狗血淋头,但寻找安文司的机会又扩大了。我们的莽撞,一切事都变得一塌糊涂。我们还没有强大到,在能够保护自己的情况下照顾别人。
安晓璐的奶奶葬礼在奶奶的故友东凑西借之下做了一个简单的葬礼。出殡那日,安晓璐沉默不语,我和大时伟尾随身后也一言不发。整个出殡仪式在奶奶的故人帮助下得到一个圆满。送走那些少来吊唁的人,安晓璐终于哭了出来。
房屋漏雨的地方透着月光,四月的夜里满天的星辰。她蜷缩在我的怀里,哽咽的发出哭声。
大时伟盘了双脚,一头倒在铺地的凉席上。他不说话,但不代表他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