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碗汤,有的人为了体会它的温度,像徐白这样的神经病,是为了里面淡淡的姜味,可是如果单单吃姜,确是吃不下的,就像有些情感,为的不是相互取暖,而是只要静静地看着,就已经知足。
大一的那年夏天,徐白像往日晚间没课的时候一样,和宿舍的两个死党在操场上跑步,三个人在灯光昏暗的跑道上跑着闹着,说笑间一个舍友冲撞了一个正在散步的姑娘。
“行不行啊,这眼神儿可不如这嗓门儿好啊!”姑娘讽刺道。
“快给人家道个歉”徐白推了推莽撞的舍友,心里却想:这姑娘有意思,怎么眼神儿和嗓门还有的一比呢。
舍友道:“对不起哈,最近这眼睛光顾着看美女了。”
“哦,是吗?长成这样看美女还得需要勇气呀!”姑娘说完,带上刚刚摘掉的耳机,向前跑了去,那长长的头发,飘散在秋季清冷的空气里。
“哎,我靠!现在的女孩儿嘴怎么这么损呐。”舍友逼逼到。
依旧的操场,依旧昏暗的灯光,舍友最近几天都在宿舍撸啊撸,徐白早已忍受不了压抑的氛围,自己在操场上踱着四方步。正当自己内心空空,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一个披着长发的姑娘从身边走过,也是一个人,哼着一首歌,后来姑娘告诉徐白,歌的名字叫时光。徐白顺着跑道走在姑娘的身后,盯着她长及腰间的头发,听着后来知道的时光,像个傻子似的,自以为做了守护神,一直跟在姑娘身后。徐白丝毫没有觉得不妥,直到姑娘突然转过身,“跑道很难走吗?要有人领着你!”
徐白缓过神儿来,憨憨地笑着:“姑娘,又是你呀!”
“我是若童,不是你。”姑娘笑着说。“我是徐白,文学专业的,住在信士楼。”
“你是想让我去信士找你吗?哈哈……虽然我长得像汉子,本质还是个软妹子呀!哈哈……”
徐白憨憨地乐着,心里悄悄打着鼓:“长得也是个软妹子。”
就这样,简单的因为散步开始,简单的因为散步而愈发深沉。
徐白之后只要晚上没有课,都去操场上,像是故意为了一场邂逅,这场邂逅只是跟在若童的背后,或听着若童哼的歌,或和若童分享自己的故事。他像是着了魔,而若童是自己四年的魔咒。他总是想把自己的全部告诉给她,却忘了如何了解若童。
天气凉了又暖,徐白已经忘了自己认识若童有多久了,他不喜欢计算时间,因为总感觉有开始的时间,就有结束的一天,他喜欢细水长流的感觉,哪怕大三的一年冬天,他看到高高的男生搂着若童,在拥抱,在亲吻。他只是远远的看着,没觉得自己有多难过,只是觉得时间像被黑夜拉的好长,长到自己怎么移动双腿都走不到有光亮的地方。
好像是太习惯操场这个地方,好像学校只有跑道一个地方,徐白还是会在傍晚去那里散步,跟在一个叫若童的姑娘身后,只是如今是两个人后面,距离也比原来远了些。他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因为喜欢,不必粘腻一起,只要你在的地方,就觉得温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