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些相遇,只是因为在午后闲暇时打了一个照面,然后时光眷顾,彼此驻足。安然若是多些这样的时光,或许闭着眼睛也是幸福的模样。
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应该是可爱的,至少点滴的温暖就能让他花枝招展,可是安然不是,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对待周遭的事物总是淡然处之的样子,就像她自己所说:“只要不流血,都是可以的,眼泪什么的,多了岂不是浪费。”我总是鄙视她:“你干脆叫漠然好了!”
我是在13年的夏天认识安然的,那时高考完的我们像笼子里放出来的麻雀,摆脱束缚,却自由得空虚。我们不约而同选择了同一家小型杂志社做实习生。我去的很晚,只记得杂志社斑驳的大门和一个头发长长的姑娘身边长相清秀的男生。后来我知道,那个男生是安然追求了两年的男朋友若风。
实习生的日子毕竟是苦闷的,但是因为和安然相处得很愉快,竟也顺利地度过了。也是因为那些时光,听着安然爱情的开始,见证着他们相处的甜蜜。安然说男友很像演员黄轩,第一眼就觉得是国民初恋,而若风是自己的初恋。
若风却是很招人喜欢,温润如玉,体贴入微。和安然说话的时候,眼里满是深情,仿佛一溪温泉,完完全全将安然浸润里面。
可是时光对人却从不温柔相待,大三寒假的一天,我乘车去找安然,抱着将要送给她的白色猫咪,穿过幽幽的巷道,到了安然家已是中午。推开门,院子里满是积雪,安然的妈妈引我到客厅,看到正在浇花的安然,阿姨悄悄说了句:“她这几天好点了。”我很纳闷,却也没问,轻声叫了安然。她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喷壶,让我坐在沙发上。
“这几天天冷,你生病了吗?阿姨说你刚好。”我唐突地问。
“哦,不是,是间歇性精神病。”
……
……
从安然家出来已是黄昏,刺骨的寒风吹得让人觉得头痛。回到家已是晚上,躺在床上努力回忆安然的一言一语。
2015年4月,若风因先天性心脏病去逝。安然过度抑郁,初步判定为间歇性精神病。
安然说她很喜欢那只白色的猫咪,像若风,干干净净。
一月的风毕竟太冰冷,总是让人寸步难行。我将安然那天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静静写下:
初恋竟然这么长,铭心刻骨让人变了模样。
我们总是在快要结婚的年纪,回忆着赤裸的青春,在初恋的季节,想象着拥有爱人的时光。生命本就那么长,我们相遇的那一段,记得多些温情的凝望。怕有某一天,不小心松手,连疼惜的眼神都会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