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雪,一袭红衣,旋转跳跃,青丝舞动,玉笛声起,清脆。
冰天雪地,素缟,缩着身子,在雪地里艰难的行走着。
舞停,一身黑衣,优雅,淡然,“又来了”,轻笑。红衣转身,青黑的发丝下是一张惊为天人的脸,面若桃花,去冷若冰霜。
在雪山之巅,你看见那一抹倩影。你问我是否知道雪莲在何处,我带你去寻得一株雪莲。我问你是否认得我,你摇头了。时光荏苒,你已轮回千年,后怎么记得我呢。我在此千年,千年孤独,千年等待。最后我送你离开雪山,你问我冷不冷,而我只是笑。你这一世该是善吧,我们终又回到自己的世界。
那一世,你是一个寒门学子,苦读诗书,满腹经文,那样儒雅。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躲进你的房内,我为自己编了一个凄惨的故事,让你收留了我。
你寒窗苦读,我为你掌灯,月下你弹琴,我起舞。我曾想就这样伴你一生,但我知道你寒窗苦读数十载,只为一朝金榜题名。那日我说在你金榜题名后娶我可好,你淡笑,轻轻点了点头,这个无声的承诺便落在了我心头。
你终金榜题名,高中状元,我是那样的欣喜,想象着在不久之后你迎娶我的场面。在状元府内,我俨然把自己当作女主人,而你也默许。
迎亲那日,你一身喜服,红的那样心醉,红的那样心碎。你那俊美的容颜,在紫冠下越发显得英气,龙凤呈祥。鞭炮声起,我的泪落下,无声,你的新娘不是我。你曾说这是圣上的旨意,违不得,我不怒你,比起我,她能让你在官场平步青云,而我只能拖累。我告诉你纵然是纳妾,我亦不悔,我只愿陪在你身边,看着你。
最终我也未能成为你的妾,你的妻怎会同意你纳妾。府中,我刻意躲着,但该来的还是来了。
与加之罪何患无穷!清晨,你的妻带着官兵冲进我的屋内,将我困在其中。你阻拦,无果,但也无奈,纵然你为驸马,也束手无策,只能看着他们带走我。我回头看见你那深情的目光,即使是刀山火海我亦无怨无悔。你敌不过你的妻,你抗不过你的圣主。
三日后,我被推上刑台,罪名:奸细。唯有你为我不值。
她容不下我,还是你容不下我,连留一条生路与我也不愿,阳光火辣辣的照在身上,我的心好痛,好痛。
当我抬起头,看见一个黑影在半空中,是他,是那只在雪山之巅陪了我千年的狼。他欲杀,我摇头,我怎会让自己死在人间。
当刽子手的刀落到我的脖子上时,你的目光变得那样冰冷。寒刀在一瞬间断开,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众人惊恐,四处逃窜,人类就是这样胆小丑陋,我挣脱了绳子,走到全身发抖的你面前,淡笑。
你为何这般狠心,任由她妄为,还是这是你的意思。你说你想金榜题名,我便助你,你说像在冬天看到满池莲花开,我便割血帮你。这一切只因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千百年来我思念着你,这一世,我终寻得了你,而你终负了我,伤了我。
我说可否再为你跳一次舞,只因清晨你那柔得出水的目光。
起身,旋转,跳跃这一次是白衣,青丝舞动。
我流着泪流不尽情,我的心刹那间碎在了天地间。我随着那一个黑影回到雪山之巅。
漫天飞雪,一抹红影在雪中起舞,空灵,忧伤,那穿越潜在的忧伤随着笛声起舞。千百年来,陪在我身旁的依旧是那只孤傲的雪狼。
雪山,一位素衣男子艰难的行走着。为什么这样的悲剧总在上演。这一世是悲剧还是喜剧呢?
我望着你离开雪山,回头看见雪狼在山头,那双冰冷的眼眸唯独对我是温柔的,我还在求什么呢?